蔡牧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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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牧希

失去名字的 《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A man)改編自日本小說家平野啓一郎同名作品,原著榮獲第 70 屆讀賣文學獎,並由《蜜蜂與遠雷》導演石川慶執導,妻夫木聰、安藤櫻、窪田正孝等人主演,無論劇本或演員都可謂一時之選。故事敘述單親媽媽里枝和谷口大祐在小鎮相遇,進而相戀,但幸福的家庭生活只有三年九個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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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 告別宣言

【非。告別宣言】 五月了,五月。說好四月見面的你失約了。如果四月適合說謊,五月的陽光適合告別。烈日之下樹影恍惚,阿勃勒擎掣藍空,你曾遼闊的海適合飛翔。我已經很難回溯哪些片段是真,哪些眼神又恍恍虛影一般,無息晃過我們的日子。至少當下我真心相信,會與你一起跨過遲暮的預言,又靠近永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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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

【夏夜】 入夏之後,神經被時間捻得很細,細如耳上毫毛,輕微的聲響就能震動小小的世界。首先是車廂,他人的耳語通透如腦門上的響雷,無間歇的笑聲川流成河,滔滔滅沒在視線盡頭。有人說那是夢。即或不然,也綿延成一張顛撲不破的捕夢網。世界是不是我們出不來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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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那日晴光

【回望那日晴光】 天熱,遠山積累著雲,像一場明日的雨。氣象預報的閃電列車還沒來,連蟬鳴都蒸發的午後,我鑽進清營巷,直奔巷底——最接近雲山的屋舍 「小陽日栽」 。撳了門鈴, 「來了!」屋裡一聲應答隨著踉蹌,咿啞打開紅鐵門。店長遞給我R手繪的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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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天,晴

【如果這天,晴】 雨落盡之後,天變得很輕,日子恢復一些輪廓。曾經漫漶的疆界,已不再稱作思念。風走失於黯巷,而淡漠的城市仍是熟悉的模樣,冷然無語任憑花開花謝。我們曾經那麼喜歡自顧自—自顧自跨過淡水的夜,自顧自迎接陽明的櫻,終於也自顧自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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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誰記得,櫻花季之後(二)

如果一萬片樹葉就有百斤之沉, 每一吋抽生的芽都知道是最後了吧?即生即落的願, 又該填滿什麼樣的光呢?如果冬季開始倒數晴光, 最後一個花季, 最後一片蓓蕾又落在誰的眉睫呢?那片無從回想的風景, 逐漸在時間裡鈣化, 然後輕輕碎於坂坡石隙。如果年後再年後, 還有人想起這棵櫻花樹曾佇立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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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誰記得,櫻花季之後(一)

櫻花季末,產寧坂上一棵百年櫻花樹倒了。人們紛紛曬出手中那節年輪,標記照片的時間,紀念自己最獨一無二的花季。那道斜坡我是走過的,但對樹卻毫無印象。冬日的街巷只是灰的色階,沒有開花的樹靜靜伏於屋簷旁,俯瞰和服出遊的人們,踩著木屐,試圖登臨某個高光時刻,在灰幕漸褪而天色最晴朗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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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記得,衣衫輕薄如蟬翼

【而我記得,衣衫輕薄如蟬翼】 盛夏夜裡,循晚風前行。沿城市的肌理行走,走向西子灣, 走進那個大考後冬季。誤解刪去那時的照片,卻刪不去沉澱的時光。那時我們魚貫行走在臨海路小巷,讓讓小綠人倒數步伐,截斷行伍也無妨——我們還有那麼多蒼白可以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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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和她們身後蒼白的海(二)

雨絲無聲擦傷我們冬日的臉,滲出更灰濛的天色。無可言說的過節,靜靜淤成傘腳逐漸擴散的水窪。然而車裡的乘客並不在意窗外的雨。這趟車行只是她們的日常例行,一趟來回都是濛濛的天,無論清晨或傍晚。她和她和我都是各自運轉的小行星,此時此刻在峽海之側擦肩而過,濺起一些若有似無的思念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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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和她們身後的海(一)

暑熱惱人,不禁試圖再回到明石大橋的那個冬季。隧道之間,車聲迴響似雨,嘈嘈鬧過睏睡的耳膜。電車裡的暖氣從座墊暖上脊樑。神戶一直是我無以抵達的神話。雖同位於關西,相對京都卻是另一個西日本——「滝の茶屋」 多像新海誠動畫裡的一站。山陽電鐵轆轆穿過明石港,海峽的藍很快被建築物截斷——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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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盼哈瑪星

【瞧盼哈瑪星】 初春幾日,時序恍若被神又撥弄回冬。霧靄如紗籠罩城市天空,如果境外還有什麼未知要來,也許就是此刻。小鴨離境之後,愛河寂寥。那麼多的蹼泳之後,終究放飛靈魂於南方之南,我們吸氣吞吐,都曾是靈澈的的雙眸。莊子所謂萬物齊一,是不是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只天真的黃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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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記得

曾經難以理解的離別,在時間裡浮現原因。為了什麼而生離而死別,也不能再追究了。禁不起細探的情節, 已在昨日大雨裡漫漶無蹤。我記得春日漫漫,記得流蘇遍徑, 記得課後傾斜的暮光與車鏈, 如何絞住考前的夜晚, 只讓我們在杜鵑旁心醉於月。雖然無緣聆聽《楚辭》, 卻有幸體會《尚書》詰屈聱牙解密後的堯舜聖德,如此鮮活如此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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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在。

【你在,我在】 今年天熱,春日似暑。清明的雨隔天才遲遲落下,意思意思幾滴濡濕鏡片,一抬頭卻沒有更多了。像說不出口的思念,還來不及觸及現實就蒸騰飛散,只能縈繞夢境。柯慶明老師說過,現實與理想的落差是悲劇的形成。我們的小說課不斷輪迴在人的意志與命運之間,主角的情節同時也是我們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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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日中之島與黃色小鴨(二)

【雨日中之島與黃色小鴨】 此時的雨勢卻越來越大,行人號誌閃爍著倒數,我顧不得撐傘,快步循著導航前行,深怕下一刻箭頭又要轉向。中之島橋正在施工,不能通行,我只能拐了一個彎, 這時就開始印證了 「一步錯步步錯」。剛開始還很愜意,看到橋畔有一隻黃色小鴨,思索著鴨川就不會這麼放,京都的黃色小鴨說不定也是褐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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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日中之島與黃色小鴨(一)

解鎖公車技能之後,我想探訪大阪的好市多。傍晚之後,灰濛的天幕傾塌為雨,淅瀝瀝佔滿大街小巷。大阪尼崎倉庫的好市多,最受歡迎的是熱狗堡,自助洋蔥與酸黃瓜醬可以媲美簡易版subway。賣場外面就有公車站,阪神巴士小園站上車,一路可以到阪神電車大物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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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

【夜行】 夜色銜枚行軍,萬籟俱寂。突然後腳筋一緊,人就被拽出夢。筋絡痛楚蜷曲小腿,腳尖墊舞著一曲無聲芭蕾。窗外一陣引擎呼嘯而過,腿被軋過後仍斷續抽搐。夢裡我正攀岩,踢落一塊歲時又一塊碎石。也許岩縫生有薔薇,藤刺因而附生我足踝,隨光蔓延腿脛肌理。

蔡牧希

冬日琵琶行

【冬日琵琶行】 夜行雪湖,從敦賀離開才五點,天色已經黯如深夜,冰霰落在大衣上,是有聲的雪。米原之後,人群紛紛下車,突然空蕩的車廂可以裝載更多的雪,或冷。琵琶湖是不是結冰了呢!彥根站漆黑的天色,就是一片無邊的湖。沒有去成的北陸之行,竟從敦賀揭幕。

蔡牧希

看。 電影

太宰治說電影是 「弱者的糧食」。儘管他心情脆弱的時候,也會不由自主走進電影院,但也認為心情堅強的時候,根本不會想看電影——捨不得浪費那個時間。對啊,那些擱淺的時間,都已經隨暮色退潮。當人們背對微聲,塵埃浮沉,從來沒有人知道或在意誰抵達哪裡。

蔡牧希

看。 電影(一)

當日常失速之後,只能退避到一處影院,棲身也許五廳J15,捻滅自己的名字,成為別人。這是看電影的朝聖之旅,席間不能快轉畫面無從切換頻道,只能選擇繼續成為 「弗瑞曼人」或離席。是以當沙塵隨著風暴掠過眼簾,我也無從看清逆光來者的面容。那些預言式的囈語怎麼就切合生活遙遠的細節?

蔡牧希

如果宇治不抹茶(二)

【如果宇治不抹茶(二)】 鐵灰色的表參道路口,有幾個日本人拿出攝影設備蹲點,在路口立起腳架,捕捉每一瞬稍縱即逝的晨光。「疫情哪有辦法來吃?」一個女人大聲在店門口說, 「七百五就是含稅了,吃的沒有在免稅的!」 一群人在路上吃著抹茶冰淇淋,攝氏2°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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