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三點三十三分離開…
著者 小太陽的星與心
生活裡很多事情讓我困惑,包括了你。
你跳上了三點三十三分的列車,而我坐上了三點四十五分的,在你姍姍散場以後,我的心裡,在四十五分裡死了一個我…。
時間拉回現在…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越靠近人性,就越離開人」這句話。
不久之前,我還有一個曾經無話不說推心置腹的朋友,荒野一匹狼居然還有朋友?所謂牛馬成群,猛獸獨行,我從來都不覺得我是一匹狼有什麼不好,但緣分就是這麼奇妙,狼也是偶而會下山,會遇到衝擊和美好的,無數晝夜的暢談與心靈的滿足,我以為我找到了最好的心靈之友,我不在乎身份與外表,我認為精神的碰撞與火花比實體的接觸更吸引人。隨著時光的流逝,我以為我是敗給了時間,我感覺到ta的溫度不再,就算這樣我仍承認ta在我失意時幫助我許多,如果不是ta,沒有今日在此振筆疾書感情澎湃的小太陽,但命運也是如此無心,天若有情天亦老,命中注定,數年的感情抵不過另一個刺激又勁爆的新鮮貨色,我喜歡的是細水長流,而ta偏愛爆發的山洪,聊天聊出來的感情,很諷刺的被另一個人輕易地聊走。
最近久違了的ta要求加我SNS,順水推舟半推半就的互相交換了帳號,我就看到ta的SNS有寫一些東西,看到ta發表一些生活感想,感謝這位謝謝那位,就從沒聽ta提過我,ta可能連我的生日幾號在我大大暗示之後都完全不記得,我看完感覺更失落,我這個人大概受原生家庭的影響,從小就以為可以用物質交朋友,可以讓收到物質的對方對我刮目相看特別待遇,當然我不在乎那些東西,我要的只是人與人之間真摯的情感,顯然我有心ta無意,在我不知道的時候,ta早就離開了。
像ta這樣的人是最好的,ta可以同時跟十多人講話,誰走誰來ta也不在乎,愛聊就聊不講拉倒,ta這種心態的人,才是網路的常勝軍,我這種人,只能跟一個人談心,專一又容易受傷,還想跟人家混什麼網路?
告別都是無聲無息的,絕對沒有我要的儀式感,ta沒有回我最後一條訊息,我也不再發,為什麼不再堅持再多胡扯幾句,說不定能聊回以前的感情延遲散場的時間呢?強扭的瓜不甜,要來的糖無味,我覺得只剩敷衍的歹戲拖棚比無言的結局更悲哀。讓山成山讓海成海,把自己還給自己,把別人還給別人,是體面也是成全,良禽擇木而棲,而且善於止損。人之所以不快樂,大概是花了太多時間去在乎不在乎自己的人與事吧!
相逢的意義,在於彼此滋養與成長,我想不管是愛情與友情,都是一樣的,如果只是單方的消耗內損,不如歸去,自己一個人晚風拂面,會不會更加自在與清醒呢?
我今天一直在想這句話「越接近人性,就越離開人」,人說當局者迷,其實我很多事情看得比誰都清楚,在電影「霸王別姬」裡,張藝謀在文革的聲討與壓迫下,聲嘶力竭地數落著對他一往情深的師弟張國榮的罪狀,我想到現在和我最要好的你,我知道你的個性,曉得純樸與真誠的你不會這樣翻臉如翻書,我也沒有悲劇性格,我只是太了解這句話了「越接近人性,就越離開人」。我很清楚的明白,這不是你的問題,是身而為人的問題。
網路上有句話,「你不是第一個對人類行為感到困惑、恐懼甚至厭惡的人,在這一點上,你絕不是唯一一個,至少我也是,很多很多人都像你現在一樣在道德和精神上感覺困擾,但我們紀錄下我們的麻煩,如果有一天,你能提供一些東西,有人就會向你學習一些東西。這是一個美麗的互惠與安排,它是歷史,它是詩」。而我說,不一樣絕對不是問題,不懂珍惜才是問題,我們現在正在譜寫我們的歷史、我們的詩。
我想我也許能夠幫助別人,卻救不了自己,如同你所了解的很多方面與許多問題,在經歷了這數年的網路談心之後,我想能醫治我自己的,不是ta也不是你,只有我自己。很久以前,你說我們像溫庭筠和魚玄機,我那時不解,我現在懂了,因為愛所以不能愛,所謂遇到愛遇到性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你是我的「了解」,俗話說心比長相好,懂比愛重要,一輩子遇到一個懂自己的人,才是幸運,而我此刻真的覺得,我如果能看到你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快樂。
我很感謝你帶給我的文字世界的交流,和你談心時,我真能體會相見恨晚跟相思成憂這兩句話的意思,我們在討論文章時,我說,文章的最高境界是,不言愛卻有愛,深於情卻不困於情。我用真心待你,但不執著,活在緣分裡,而非關係上。村上春樹說,「你不是我權衡利益下的結果,而是我怦然心動後的選擇」,我覺得一個人最大的失敗,就是讓曾經愛過他的人,覺得自己瞎了,我是不會讓你覺得自己眼瞎的。在我經歷過一個ta之後,我覺得村上春樹說的真的有理,「所有的真誠都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說啊,有時候,毫無保留的,不是真誠,是真傻吧!
我現在嘗試寫下對你的感覺,並告訴自己,如果有那麼一天到來了,我可以不受傷害地慢慢地放下你…。
你跳上了三點三十三分的列車,而我坐上了三點四十五分的,在你姍姍散場以後、我的心裡,在四十五分裡死了一個我。你將奔馳千里跨海重洋,到我到不了的地方,人生就像浦公英,看似自由卻身不由己,我將繼續站在月台這裡,緩緩伸手戴上我的面具,等你,把另一個我再帶回來還我。
你問我,會不會像其它人一樣走著走著就散了?
我說,我沒有辦法給你確切的答案,我甚至不能保證我永遠不會離開,我只能說,當有一天,我聽不見風的聲音了,但我聽得見你的,當有一天,我看不見海洋的湛藍了,但我看得見你的,不管世界發生了什麼,你永遠可以把我當成最好的朋友,
我只知道,
真心的人,
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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