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莫比烏斯的相遇(3)
「宋青嵐妳是不是故意的?」楊謹俞無語了。
「妳明明都會,段考是在控分呢!」
「這不是怕搶走你的校排一嘛。」宋青嵐開起玩笑,摸著鼻子掩飾心虛。
「害,算了。」楊謹俞恢復鎮定。
「一起讀書吧。」
「二段好好考,認真一點。」
「好啦好啦。」宋青嵐不甘願的答應了。
***
「哎呀好晚了,都九點了。」
「你爸媽居然還沒回家啊,真辛苦。」宋青嵐伸著懶腰。
「他們大概都十一點才會到家。」楊謹俞轉身
道。
「那你小時候不會孤單嗎?怕黑睡不著怎麼辦?」宋青嵐疑惑。
楊謹俞一愣。
「以前真的很害怕,但後來就找到對抗孤獨的辦法了。」
「是什麼方法啊?」宋青嵐好奇心突然旺盛了起來。
「畫畫。」
「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時好像做了一個夢。」
「有個人塞了枝筆給我,叫我畫累了就睡。」
「然後呢?」宋青嵐急道。
「我就拿著筆畫到睡著了。」楊謹俞如實回道。
宋青嵐大笑出聲。
「你小時候也太可愛了,就這樣照著他說的話乖乖畫到睡著。」
「真的很有用啦。」
「而且畫畫確實挺好玩的。」楊謹俞有些羞赧。
「這算是你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嗎?」宋青嵐打趣。
「是啊,你是我第一個告訴的人。」楊謹俞正經的答道。
宋青嵐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原來楊謹俞這麼信任她啊。
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付予同樣的信任?
「我送妳回家吧。」楊謹俞打破沉默。
「哎呀別!」宋青嵐驚的跳起。
「我自己回家就好。」
「這麼晚了危險,我送妳。」楊謹俞並不妥協。
經過一番爭執,還是宋青嵐敗下陣來。
宋青嵐家在一條暗巷,地上大灘大灘的水漬。
「以後晚上我都送妳回家吧。」楊謹俞皺眉。
「這裡也太暗了,連路燈都沒有。」
「好啦知道了,今天謝啦。」宋青嵐有些浮躁,卻又隱含像是藏匿的東西被發現後的釋然,心裡一部分枷鎖悄悄的鬆動了。
「明天見。」
「嗯。明天見。」
***
目送楊謹俞離開後,宋青嵐轉身進屋。
「我回來了。」宋青嵐出聲。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自宋爸臥軌後宋青嵐和宋媽的相處就是這樣。一個人說,另一個人聽,沒有回應,就像和空氣說話一般。
宋青嵐已習以為常。
宋青嵐對於父親近乎不負責任的死亡感到厭惡,卻還是抵不住思念,甚至在夢中尋找他的身影。
她不明白原本尚算平淡幸福的家庭為何會猝然崩毀。好像可以隱隱察覺到苗頭,卻被刻意忽視,那些藏在細節裡的爭執分裂。
夢中的父親總是目光空洞的望向遠方,但宋青嵐並不在意,只要能看見父親,能滔滔不絕的敘述生活,就算是暫時的逃避也好,那瞬間就是解脫。
「媽你真是,不怕著涼嗎?」宋青嵐輕柔的給宋媽蓋上被子。
宋媽依然不語,只是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蒼白細瘦的身體被緊緊包裹。宋青嵐突然有了傾訴的渴望,躊躇了一下便開口。
「我認識了一個朋友,是個男生。」宋青嵐開口。
「他對我很好,還很會畫畫。」
「有朋友,真的很棒呢!」宋青嵐突然笑了起來。
「感覺就像把全部告訴他也無妨。」宋青嵐覷著母親的反應。
宋媽雖然沒有講話,但肖似宋青嵐的眼底蹦出了光彩,嘴角也牽起淡淡的笑意。
「媽,我們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答應我了可不能反悔喔!」宋青嵐有些孩子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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