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ing Time
有段时间我自称烟草原教旨者,不接受电子烟,讨厌果味烟。塑料甜味儿让我想吐。今晚抽煊赫门的时候突然决定买电子烟,怎样的甜也总归是甜。“怎么躲也躲不掉的苦头,愿它比欢笑还甜。”可能是太久没抽烟,入口的味道和残留在手指的、身上的味道让我想起抽象的和很多具体的男人,让我感到恶心,但我仍然找不到替代物,我需要一根烟来呼吸。
我买过很多一块钱的打火机,但永远找不到,有时候会从路边捡到,部分满足了我懦弱的小偷梦,用半偷半碰的火焰点燃一根烟,燃尽后把打火机丢到另一个地方,失主可能再找不到,但只有一块钱,谁会记得呢,谁会在意呢。十七岁的时候有人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给你一块钱,你会用它来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我说我会弄丢。通过半粗心半有意的弄丢来证明我对所有事的不在意,是我青春期时最在乎的事。
好像也是那一年,我忘了从哪知道了Tom Waits,像今天这样叼着一根烟围着寝室楼转,反复听他的第一张专辑,痛苦的时候听,开心的时候听,失恋的时候听,爱上新的人的时候听。他在24岁写出了Closing Time,我每年都会数我距24还有几年。今天我重新点燃烟的时候又播放了这一张,毕竟点点手机是最简单的事。然后我突然想到,当我抵达24岁时我不会创造出任何作品,这一点也不重要,因为Tom Waits会死于那一年。而我届时将成为只有我自己在意的预言家,与超自然若有若无的关联会让我沾沾自喜、支撑我活一辈子。如果他没死我也没死,我会松一口气,感谢上苍,让这件事成为永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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