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歷史 ｜遊覽印尼傳統布藝村

關於印尼的傳統事物，我想大多數外國人都像我一樣，第一樣知道的該是蠟染布藝Batik。來雅加達工作的，都會入鄉隨俗去購買一下Batik衣服，跟本地人一樣，不管平日上班、或是參加私人或公司活動，Batik都合穿 (連印尼總統也是穿著Batik出席國內外活動呢)。

「蠟染」即是用蠟在布面畫上要留白的圖案，其他地方染色後將蠟融掉，如是者重複十數篇做成較複雜的圖案和染上不同顏色。完成的蠟染布可以掛牆作裝飾品、可以裹著下身成sarong筒裙 (印尼男人也會穿sarong的) 、也可以用來製成不同衣裳、家品。

和丈夫來個週末小旅行，選了離雅加達四個多小時火車程的中爪哇小鎮北加浪岸 (Pekalongan) 和鄰近的井裡汶(Cirebon) 逛逛。

北加浪岸自稱為 “World City of Batik”，是由於這兒7成人口都是以製作Batik，或從事Batik生意維生。走在北加浪岸街頭，Batik可能比水更容易買得到，因為售賣布藝的地方比便利店還要多。

北加浪岸很早已經意識自己要成為Batik之城，故早於6、70年代已開始作城市規劃，把Batik工場集中在幾處地方。一個布藝工場通常會聘請十多個製作工人，工人居住在工場附近，漸漸就形成了Kampung Batik (蠟染布村)。

現時最多遊客前往的是Kampung Batik Kauman、Kampung Batik Pesindon及Kampung Batik Wiradesa，遊客在那兒可以一口氣連逛多個大大小小的蠟染布店，有些製作工場就在店的內室或村內不遠處，可以試問一下店家能否參觀製作 (但我沒有成為大客戶，就不好意思開口問了)。另外一處Kampung Canting Landungsari，顧名思義就是集中了Batik製作工具 Canting 及Batik stamp手工藝師的地方。

買Batik前都會問一下店員這是「Batik tulis」還是「Batik stamp」? Tulis直譯是「寫」，所以Batik tulis即是圖案是全人手畫的意思。用來畫Batik tulis圖案的工具是canting，canting前端有一個銅做的特製小尖嘴，好讓布藝師用熱蠟也可畫出仔細的圖案。至於Batik stamp，就是用銅做好圖案的模，沾上熱蠟後，再由布藝師印滿於布上。兩款Batik都是人手製作，但當然全人手畫的Batik tulis比Batik stamp還是貴上了一截。

北加浪岸和井裡汶兩個城市的Batik都以色彩鮮艷而聞名，圖案比傳統的日惹 (Yogyakarta)、梭羅 (Solo) 等地也較多元和奔放。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兩地都普遍接納外來文化，中國船員及商人早在15世紀已經在兩城紮根，故此很多Batik圖案也深受中國影響，最明顯的例子要數井裡汶的mega mendung，儼如中國畫的傳統筋斗雲 ; 在北加浪岸的Batik Museum更看到講述歐洲童話故事的Batik，也有受日本、印度文化影響的圖案。

通常在Batik村的小店內，會有兩至三個人來侍候你。如果你像我一樣對於太好的服務有點不自在，可以到井裡汶的BT Batik Trusmi選購，那裡像個Batik百貨公司，可以讓你慢慢逛，更附設餐廳，可以好好寄存你的老公 (同時一嚐井裡汶的特色食物) ; 你也可以到北加浪岸的Batik Pasar，如其名”Pasar” (market)，都是滿滿的攤檔，售賣的東西比村內便宜，但當然品質也相對參差，需要一點時間尋寶。

一塊2米Batik布，如果是以Batik stamp製作的話，平均不過Rp.100.000 (約7美元) 至Rp.200.000 ; 至於全人手畫的Batik tulis，則視乎圖案及用色的複雜程度，最貴也有開價Rp.700.000至Rp.1000.000不等。但當你想到工藝師所花的時間和步驟，我覺得還是物有所值。

現代不少便宜的布，用機印上了整齊的蠟染圖案，售價相當便宜，但那些並不是Batik。我很深刻的是Batik Museum內的導賞員說，能稱得上Batik的，不是因為圖案，而是它的製作過程。(“Batik is not about the motifs, it’s about the process”) 

Batik是爪哇的傳統印花布藝，離開了爪哇又有其他以織布為主的傳統，例如蘇門答臘(Sumatra) 的songkat、東努沙登加拉省(East Nusa Tenggara)的ikat…. 要說印尼的傳統事物，單是布藝已經五花百門，有機會另文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