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民主政治必須追求「跨群體的彼此理解」?

討厭鬼 aka 劉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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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直覺上都會認為,民主政治決策必須獲得不同群體的認同才具備正當性,但這預設了跨群體的共通語意,以及決策前的共同參與意願。​這樣的預設很可能是不符經驗科學的,而且很可能賦予當權建制過大的權力與責任。

最近又有一些討論,在關注「不同群體是否可以彼此理解」。

我個人是認為......反思這種問題非常好,但切入的方式對於守護民主的效力有限。

因為「不同群體(在公共事務上)可以彼此理解」本身就不是一個可以驗證的經驗命題。

所有的公共討論與跨群體對話,都是在特定的政治框架、具體的討論促進行動(或操弄行動)之下產生的。如果沒有要分配的權力或資源,人類本來就不會跨群體對話,而且根本也沒這需要。

因此,「不同群體可以彼此理解」與「不同群體無法彼此理解」兩者都是不可證偽的自洽邏輯。

真正可以驗證,而且民主社會必須思考的的問題,其實是「怎樣的治理方式,需要跨群體理解才能獲得正當性」。

我們直覺上都會認為,民主治理的正當性需要不同群體能夠彼此理解,但這預設了跨群體的共通語意,以及決策前的共同參與意願。​

這樣的預設很可能是不符經驗科學的,而且很可能賦予當權建制過大的權力與責任。

如果當代真的要反思各種極化、操弄、效能感流失問題,真的要設法維繫民主體制,可能不要追求「跨群體的理解」,才能獲得更多彈性。

CC BY-NC-ND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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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鬼 aka 劉維人自由研究者,社科譯者。 譯作著重當代民主、政經制度等議題,如《反民主》、《暴政》、《修辭的陷阱》、《民族重建》等。開設課程如《北歐幸福方法論》、《AI要搶走我的工作了嗎?》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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