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不喝酒
年终的最后两天,突然来了工作。不仅如此,这工作还需要外出和人接洽。悲惨的是,头天晚上喝醉了酒。朋友的朋友从南京来,朋友找朋友做陪,没控制住,最终躺倒在了酒吧外的沙发上。那天晚上起夜两次,抱着马桶二通吐。
可想而知,第二天工作是什么状态。要一句话分成两段,两段之间要用好几个“那个”连接,简直满脑子浆糊。好在,对方的准备工作也没有如预期那般充分。上午结束,双方取得一致意见,下午彼此再单独完善一下方案,第二天早上继续。
简直天助我也。那天下午,我并没有完善任何东西,只是各种躺平。从下午两点,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要么在床上,要么在沙发上,要么在床和沙发之间的路上。要么在睡觉,要么在看电影,间或走路。睡眠的时间其实很少,因为不舒服。倒是看了三部电影,《朱莉和朱莉娅》、《鬼灭之刃那田蜘蛛山》、《杀生》。
第一部是十年前的电影,梅姨的演技确实厉害,连声音都刻意改变了,讲话像只老母鸡,咯嗒咯嗒咯咯嗒。但这样一部传记电影,梅姨塑造的这个上世纪中叶的传奇女性朱丽娅,除了身形高大,讲话声音特别以外,却没有让我觉得有其她可爱之处。反而是其对照组的由艾米亚当斯扮演的当代女性朱莉,就鲜活得多。她那些烦恼,便是寻常人的烦恼。尤其她写博客,一开始焦虑没人看,当第一个评论通知的时候,她差点蹦起来,让我觉得很有代入感。对了,还没提到的是,这是个美食电影。
《鬼灭之刃那田蜘蛛山篇》,其实就是TV版的合集。虽然这个部分很精彩,是整个第一季的高潮,就算是重看我还是津津有味地看完了,并且补充了一些看TV版漏掉的信息,但仍然疑惑,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合集,只是为了割韭菜吗?几年前,综艺节目《爸爸去哪儿》大火,于是有片方将这个综艺剪成了电影,狂割几亿票房。好在中国电影人良知未泯,奇怪资本也未跟进,从那之后,竟然再没出个第二部综艺大电影。我是最近才开始看《鬼灭之刃》系列,用了二三天时间追完了第一季26话,“无限列车”出得很慢,七话至今未出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剧场版还在哪里上映。据说《鬼灭之刃无限列车篇》的剧场版去年创下了日本电影票房纪录,我很好奇,这个所谓剧场版,不知道是否也是TV版合集,要是,那只能说日本人真是太奇怪了。话说,TV版我是很喜欢的。这是我看的第一部日式打怪升级热血漫,让我仿佛回到了年轻时看武侠的心情。它真的很像金庸的武侠,尤其是第一季,花了那么多笔墨在反派身上,每个看似穷凶极恶的鬼在临死前都给了一段内心戏,那种对生命的悲悯,你说他虚伪也好,白左也罢,总之是很能笼络我这种人的。金庸的武侠世界里那些坏人,很多也都有前史,江湖险恶,然而人性未必生来便恶,是我小时候从他那里学来的。
《杀生》的时候,管虎很猛,看得出他的表达欲,他对这个社会,或者体制的控诉几乎“力透纸背”。然而,也可能就是这种控诉欲太强烈,最终影响了他的表达。电影的风格有些奇怪,黑色、荒诞、魔幻,用力过猛。当然在中国电影的维度里,这种先锋的尝试非常可贵。可惜并没有成为中国电影的一种类型,反而,管虎自己如今好像有越来越主旋律化的趋势。当然,这是中国主流商业大导演的宿命,也许非人力可以挽回。
当我那天像一摊烂泥一样在床和沙发间辗转的时候,没想到马特市爆发“战乱”,这战争甚至一直持续到今天。我对马特市的“论战”,一向隔岸观火。以往每次争执,假如论战双方都是我的朋友,情绪也没有特别激烈的时候,我会跑去这边赞赞,又跑去那边赞赞,因为大多数时候,我觉得大家讲得都很有道理,不过是个人喜好不同。我想这要归功于长文章在论述方面的优势,毕竟,又不能像是微博,摞下一句骂人的话就跑,大家又都是因为善于书写才能汇聚在这里。往往,辩论双方是很难达成一致意见的,不只在马特市,哪里都一样。因为都是先入为主,而这世上又没有完美的论据,立场不同的两个人,更容易找到彼此的逻辑漏洞。这是我后来放弃和人争论的原因所在。我对一件事情有想法,写出来,有人能共情最好,没有的话就算了。有人反对我的观点,也洋洋洒洒写一大篇,我也会去看,但我可能只会指出其中对我文章有误解的部分,其它的事情,我也许不会觉得你说得都对,但我尊重你的想法。毕竟,我自己也不是都对,我都对的话我也太可怕了。我是很有局限的,无论是知识水平还是表达能力。
因此,我一般不会站队,一是不想对任何一方进行道德评判(讲真我也没有很强的道德观),二是相信大家出来混,都是还得起的。但是这次争吵造成双方阵营都有人表示想要退出马特市,而两位又都是优秀的作者,还有第三方有朋友也深受困扰,跟我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听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很想想个好办法,说个体面话,能把三方都安抚了。但我日常便没那本事,最近又喝多酒,智商受损,更加有心无力,只能空自嗟叹。
今天下午,趁着日头还未西沉,出门跑步21.22公里。回来一直纠结一件事,要不要一边喝酒一边写字。家里没有存货,拿美团外卖捣鼓半天,最后放弃了,至少试着坚持一天不喝酒吧,没准真能想到安抚朋友的好办法。然而我一边写,一边怀疑我这决心是否能坚持到底,会不会半路跑下楼去买瓶啤酒。直到现在,终于一块石头七上八上,七上是我做到了,没去买酒。八下是,我什么办法也没想到,写了一堆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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