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漣漪,鸚鵡的美好結局
是日遇見兩位新朋友,使我想起《賢愚經》中的記載:
曾經大施主須達長者家裡,有兩隻可愛伶俐的鸚鵡,他們的責任是在來往的比丘臨至門口時,趕緊通風報信告知長者,讓須達長者早先做好準備迎接貴客。
一日阿難尊者來到長者家看到這兩鳥,就十分喜愛,忍不住地對鸚鵡說「我要教你們佛法」,二隻鸚鵡也表示很高興很願意,於是尊者便教二隻鸚鵡唸:苦、集、滅、道。
聞法後,二隻鸚鵡雀躍地在門前的樹上,七次上下來回地興奮跳耀飛翔,並且嘴上唸著「苦集滅道」。然而好景不常,當天晚上,這兩隻就被狐狸給吃了。
隔天阿難尊者知道這事情,心裡難受放不下,便回到精舍問佛陀,那兩鳥投生何處。佛陀回答道,因為你對他們說法,他們也歡喜聽,所以現在去到四王天了。
阿難仍不放心地問,四王天的天福天壽享盡後,會去哪?
佛陀說,會去第二層忉利天。
阿難又再問,忉利天後去哪?
佛陀說,第三層夜摩天。
阿難還又問,夜摩天後去哪?
佛陀說,第四層兜率天。
阿難繼續問,兜率天後去哪?
佛陀說,第五層化樂天。
阿難更加問,化樂天後去哪?
佛陀說,第六層他化自在天。
阿難堅持問,他化自在天後去哪?
佛陀說,第五層化樂天,再下到第四層,依序回到第一層四王天,
要這樣往返七次地投生六欲天中。
阿難再追問,六欲天走完七遍後會去哪?
佛陀說,他們會來到閻浮提人間,出家修行。因為曾經在當鸚鵡時,能夠誦持四聖諦妙法,所以在人間會證得辟支佛果,一位名叫曇摩,一位名叫修曇摩。
最後佛陀總結道:
所有諸佛、聖賢、天與人等等不同等級的生命,能夠享受到的福氣有多少,都是由於過去因佛法所種下的善因,以致於日後各自得到不同的結果。
說到這裡,阿難尊者總算安心,當時在場的人都紛紛對於佛陀的開示很歡喜且願意去奉行。
從這故事我們也許能看到,阿難尊者也會因為「愛之在心」(經點中的形容)而為那兩隻鸚鵡操碎了心,不斷追問佛陀想要得到一個好的結局,看到尊者這份接地氣的人之常情,可以知道聖者們也是滿心的溫情。
畢竟佛陀看得究竟,將一個微小行為所產生的無盡循環講了個明白,這告訴我們,當下行為所產生的效應,千萬不可以小覷,那是彼此激盪的層層漣漪,現在發生的一切,都不是沒有原因。
看著眼前的兩隻鸚鵡,思緒飄至佛陀還在世的很久很久以前。於是我決定要重演一遍經典中所記述的曾經,對著眼前的兩隻小鸚,教他們唸四聖諦,並且期待著這兩隻能歡喜回應。
然而在現代版的寫實片裡,並沒有發生鳥兒聽法後雀躍歡喜的劇情,說法者得到了一坨鳥屎,而且是眼睜睜地在我面前放肆。
不過反正我也不是阿難尊者,這樣的結果可以接受完全不傷人,而且我能確定的是,這兩隻晚上不會遇到狐狸,順利的話,他們沒有選擇地還會再聽到我碎碎唸著四聖諦。
話說,這兩隻鸚鵡還沒有名字,於是決定一隻叫曇摩,一隻叫修曇摩,希望他們多點種下脫離畜生道的緣起,讓善的漣漪盪漾延續,每一生都越來越好地趨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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