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佈千年:第五十局 規制

偷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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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短暫昏迷的川茴,緩緩睜開眼,她忍著疼痛掙扎起身,推開散落在她身上的木塊,渾身狼狽地站著。

月見…

川茴咬緊牙根,恨恨地看向前方月見所在的位子。

我要殺了妳!

川茴抹掉唇邊的血痕,接著喚出水太,就在她蓄勢待發準備出擊之時,月見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其實,那日我早知道妳在旁邊偷看,而我也知道,妳一定會去告訴雲沃,讓他生氣、憤恨。這樣,就能抹除我在他心中的位子,甚至會因此降罪我,不過,妳沒料到他會想殺了我吧?』

『月見,妳明知雲沃很愛妳,他不可能真的殺妳,但妳,不顧雲沃對妳的付出,竟殺了他,真正卑鄙無恥的是妳!』

『呵。』月見冷笑一聲,她嘲弄般地看著川茴,『同是一胎而出,傲雙又是做了什麼錯事呢,妳實在沒資格批評我呀。』

『妳什麼時候與傲雙好上了?』

『我與傲雙不是妳想的那樣,就只是看不慣妳與雲沃欺負他。』

『屁!據我所知,那日,是傲雙第一次見妳,他長年待在地界,妳又怎麼看不慣這些事。』

『我不必告訴妳原因,妳若真想知道雲沃的神識在哪,就乖乖待在我視線可及之處。』

『呸!我是王神,憑什麼聽妳的。』

月見歛下眼神,冷冷地盯著川茴:『妳是王神,但妳打不贏我,這世上只有我知道雲沃的神識在何處,當然,妳也可以選擇回水界,只是,妳永遠都不會知道雲沃的神識落在哪。』

『妳威脅我?』

『怎麼會是威脅,是告知。』

『妳將我拘在人界,又不告訴我雲沃的神識在哪,妳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川茴這才發現,自己被拐騙來人界的原因並不單純,她不知道月見在人界都做了什麼,但有件事川茴很清楚,將自己拘在人界,又不肯說出雲沃的神識在哪,肯定在偷偷謀劃什麼。

月見笑了笑:『妳的脾性如此差,就暫且待在我身邊馴一馴妳那臭脾氣,等哪天脾性好點了,我在告訴妳雲沃的神識在哪。』

『妳把我當什麼,妳養的畜生嗎,搞清楚,我乃水界王神!』

川茴恨不得立刻殺了月見,但經過剛才的打鬥,川茴反倒不敢肆意而動,她不知道月見藏的有多深,直到現在,她還是想不透凡人之軀何以有如此龐大的力量。

『我不會勉強妳,妳想回水界就回吧,不過我告訴妳,放下想殺我的心,妳沒那個能力。』

握在川茴手中的水太,因抓得太緊,正微微顫動著。

自出生起,我就是享有一切尊榮的王神,尤其生來便是水狀龍身,更是父神與母神手中的寶貝,力量不及雲沃與傲雙,卻有他們兩個沒有的水藍月,即是我的命門,亦是封印我力量的禁制。

本來,該死的人是傲雙才對,可因為月見,雲沃沒了,水藍月的禁制消了一半,我的神力…也大漲了一半。

如今,即便是真神,我也能將之打敗。

川茴雙眼附上了一層淡藍色的光輝,她的周身漸漸泛起水霧,川茴直立起水太,她雙手上下握住,強大的神力迅速湧進水太。

傲雙察覺到川茴盪出的神力,他立即瞬步到月見身旁。

『川茴的神力…。』

傲雙驚訝地看著川茴,他一直認為神力最弱的妹妹,竟已經與自己一樣強,這是怎麼回事,還是說,川茴一直在隱藏自已的實力?

『看來,她是想要毀了這個客棧啊。』

月見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對傲雙說:『你退到後面去。』

『妳要做什麼?』

『退到後面去。』月見沉下聲,用著強硬的語氣對傲雙再說一次。

傲雙愣了愣,聽話的走到後方。

為什麼我會不敢反駁月見?

不等川茴發威,月見快速唸道:『眾散而去。』

原本環繞在川茴周身的水霧瞬間消散,就連泛出淡藍色光輝的雙眼也回復原樣。感受到神力在頃刻間不見,川茴難以置信地看著月見,神力不是被消擋,而是削弱。

『封。』

隨著“封”字出來,川茴的神力即被封印住。

『.…不、不可能。』川茴握住水太,她連收回都做不到。

我的神力怎麼可能會被封住?!

『妳只比雲沃低了三分之一的神力,我雖是凡人之軀,還是能使出那麼點神力的。』月見說完,還笑了出來。

『月見,妳一再違反規制,是會被反噬的。』

傲雙已經不想去思考凡人之軀是如何能擁有神力的,他現在首要關注的,便是規制的問題。

天地開闢世界,創生萬物,自此立下規制,不論是神,亦或是渺小的蟲子,都得遵循規制,無一例外。

天界的存在,便是為了監察世間萬物,確保沒有違反規制的事發生,十萬多年過去,還並未有人違反規制,而如今,這份完美的屏障被打破了。

『我是天外來的殞星石,天地創的規制於我無效。』

『什麼?無效?』

『傲雙,我知你是因般聿干涉人界才出面,他是違反規制,但那又如何,真神視我為主,既為主行事,就沒有違反規制一說。』

月見抓住因神力被封,身體變得孱弱的川茴:『況且,你也拿我沒辦法,不是嗎?』

『妳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月見沒有回答傲雙的問題,只說:『去告訴岱青君,他若有本事,就來殺我,拖著你來人界沒有意義。』

話說完,月見帶著川茴瞬移到伏惑身旁,對他說:『跟我走吧。』

伏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月見帶著,連同川茴一起消失。

剛才在天字號零五發生了什麼?為何水龍王看起來很虛弱?

還有,從里月見突然出現開始,她一直在使的…似乎是夜俞族的瞬移術。

岱青君二話不說,立即瞬步到傲雙那邊,真狼也跟著過去。

『王君,剛才這裡發生了什麼,水龍王怎麼會被里月見帶走?』

傲雙閉上眼,沉沉的深吸一口氣,在重重吐出。

『…我阻止不了她。』

『您這話什麼意思?』

『月見不受規制束縛,即便我是天界王神,也無法做出什麼,再加上,她的力量實在太強大,恐怕這世上,已無人能敵。』

『里月見不是真的神,她還是個有肉體的凡人,規制怎可能於她無用?』岱青君不相信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逃脫規制的反噬。

『她本體是殞星石,且殞星石來自天外,不受規制束縛確實合理。』

『這不就表示,里月見可以在任何地方為所欲為!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藏在記憶深處的惡夢再次浮現,岱青君幾近崩潰地大吼。

傲雙看著岱青君,他眉頭深鎖,心道,岱青君需要的,不是月見受到規制反噬,而是黑鳳凰的贖罪。

傲雙嘆了一聲,當即給了岱青君一巴掌。

這巴掌令岱青君一陣愣然,真狼則錯愕地看著傲雙。

『我知你過去受到極大的創傷,可你要清楚一件事,即便起因是為了月見,可真正傷害你的是黑鳳凰,你不敢面對他,卻去選擇針對月見,你這樣懦弱,就算殺了月見又如何!』

岱青君垂下頭,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真正該面對的是黑鳳凰,但當他知道黑鳳凰的所做所為都是為了里月見時,他很難不將怨恨放在她身上,若沒因,何來果,就像是藏在殺手背後的教唆者,那才是禍亂的根源,既是根源,不得不除。

『王君,有些事,得在擴大之前扼殺掉啊,趁里月見還未禍亂人界,除掉她才是首要之事啊。』

傲雙深深地看著岱青君,他終究跨不過那道坎。

『且先看著吧。』

岱青君一聽,不禁焦急了起來。

『王君,里月見帶走了水龍王,尚且不知她會利用水龍王做什麼事,所以我們得快點找到她,除掉她啊。』

想起方才川茴神力被削弱的情景,傲雙不懂月見這麼做是為何,像是保護川茴又像是禁錮,也不讓川茴回水界,月見到底還想做什麼?

『此處被破壞成這樣,還能住嗎?』傲雙說著,看向真狼。

真狼一個機靈,立即說道:『當然能住,只要再多給掌櫃幾錠金子就行。』

『嗯。你先前派出去查探的狼崽可有消息了?』

『我待會給完掌櫃金子之後,會順便去找小狼崽,到時就知道了。』

傲雙點了點頭,便逕自走回天字號零七。

真狼看了看傲雙的背影,對岱青君說:『剛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即便加上我們與王君,也未必是里月見的對手。』

『正因如此,我們得擬定一個周詳的計畫,靠力量不行,那就靠智取。』

『你別忘了里月見那詭異的能力,任何地方她隨時都能看到。』

『那又如何,我不信她隨時隨地都在盯著我們,只要能夠除掉她,就算要犧牲我這條命也甘願。』

真狼憂心地看著岱青君,輕嘆一聲,便沒在說話。

CC BY-NC-ND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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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拿徜徉在文字裡的虛幻,以自我格調書寫,也許不那麼觸動人,僅僅是為想而寫。 但求,有緣,能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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