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討厭政治……才怪

香港近年出現的大型政治運動，舉世矚目。

以前聽到「政治」一詞，討厭之心油然而生。那麼其實什麼是政治？

亞里斯多德說：「人依其本性乃政治的動物。」孔子說：「政者，正也。」孫中山說：「政治兩字的意思，淺而言之。政就是眾人的事，治就是管理，管理眾人的事便是政治。」聽完這些偉大前人的智慧，其實意思即是人類無可避免都要牽涉政治。

以往有段時間我醉心哲學，有些哲學家認為國家的管治人選應由哲學家出任，如此才能公平分配社會資源，達至公道和正義，柏拉圖的《理想國》（The Republic，或譯作「共和國」）就鉅細無遺地述說著烏托邦的構想，現今很多國家全稱中都有「Republic」這個字眼，也是希望［使人民覺得］這個國度是一個理想國。

講就容易。

人長大了，就知道我們大多數都無法逃離「叢林法則」（Jungle Law），弱肉強食，打贏話事。表面和諧的社會，暗裡實際充滿著枱底交易，法律是用來保持地上世界安寧的規則，同時另有一套地下秩序，黑社會、黃賭毒的事業在社會上同步運行。地上世界靠的是警察，地下世界靠的是「字頭」（黑道幫派），但都要有一定的戰鬥力，才可震懾各方，使一切繼續有序運行。否則，沒有手槍和警棍的警察，在街上巡邏有什麼用？黑幫不拿開山刀，講數在談孔孟之道麼？在不同權力之間的制衡角力之下，大多數人得以安定生活。權力一旦失衡，就會出現混亂，禍及無辜。

世界各國的版圖，還不是由打仗而來？當然也有天然險要，例如高山的阻隔，險要的海港，這樣的版圖就是由於不能打仗而來了。和平，其實就是戰爭之間的喘息。

戰鬥力靠什麼來維持？為何有些人只需下達一個命令，驍勇善戰的人馬就要乖乖聽命去廝殺？

是權力。而權力的最終來源，是金錢和異性。能拖垮一個人的名聲，同樣也是骯髒的金錢交易，以及婚外情、召妓等桃色醜聞；而能令男人煩惱的，剛巧不是錢銀就是女人。

事實上，這些都不是巧合的。金錢能換取一切物質所需，當滿足物質慾望後，就要滿足生存和繁衍的慾望（性慾）。慾望就是牽引一切的動力來源，就好像驢子永遠朝著那吃不到的紅蘿蔔，驢子被紅蘿蔔慾望牽引，卻帶來推動石磨的力量一樣。現實是，人們總能在權力的漩渦裡找到一些甜頭，不會一口紅蘿蔔也咬不到，但慾望卻驅使你再進一步追尋，即是：錢永不嫌多，身邊女人永不足夠。而很多人覺得自己的不足，都是由於跟別人比較。

慾望無止境，佛家叫人斷除慾望，煩惱便能消除。但問誰能做得到？人們糾纏於名利圈、權利圈，形成社會的流動，美其名曰發展，事實上也是政治。

所以孫中山說政治是涉及眾人的事，亞里斯多德說人是政治的動物，都是對的。而我自小對政治討厭的感覺，也是沒有錯。政治的骯髒，可使人一夜間身敗名裂，內裡許許多多不見光的交易，怎能叫我喜歡？

人長大了，雖然比較以前更明白世道是如何運行，但是，我仍是討厭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