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外人
春节期间看了第二十条,首尔之春,1987,出租车司机,加上之前的wires ,以及 南山的部长们。回顾近年看片记录,对很多问题的想法和以前大不相同。有点理解了从 看山不是山 ,到 看山是山 的心路历程。人世间自有是非黑白善恶,需要坚持对的,反抗错的,尽力而为,知行自洽。然而年轻时自以为看透了社会运行规则,以为那些潜在的问题都是有原因有道理的,既鄙视钻营又羡慕圆滑,从整体上反对但从利己上支持。现在意识到撕裂的精神压力,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做不到的可以妥协和逃避,但是那不值得自己假意赞同。
花三天时间看完了韦雷客的科普巨著 保守主义思想家:从亚当斯到丘吉尔。对宪政,民主,自由,平等,人权,这些宏大的词语,欧美从几百年前就开始讨论和思考。由于历史沿袭和文化背景的巨大差异,立宪和体制的主义之争,对于英法德这些国家来讲,完全出于另一种境界。而正如书中对俄国保守主义的描写:没有什么可以保的,无法讨论。因此书中收录的思想家们大多的争议集中在如何避免自由主义下民主的暴政,讨论为什么平等其实是自由的敌人,预言美国从建国就埋下了的割裂的源头是什么。而无视民意的集权独裁则压根不是一个讨论选项。看看 首尔之春 ,体会到我们多用了两百年,才走到了对现代政体讨论的门槛处。哦,不对,不是我们,是南韩。
保守主义这个标签太大,涵盖了无数种思潮。从这本简略的读物中体会到,即使沿着同一条道路思索,不同的出身背景,身处环境和智力水平也会导致不同的人得出差别大到匪夷所思的不同结论。在科技飞速进步的今天,还赞成那句“智慧的进步总是迟于技术的进步”,有多大意义?读书往往就是这样,似乎解决了一些问题,又随之冒出无数个新的疑问。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制度,人需要拥有选择的权利。保守派的丘吉尔精准预言民主暴政法西斯,自由派的哈耶克逻辑推演苏联为什么是逆淘汰机制。韩国为民选体制斗争了三十年。关上投影,合上书本,两百年过去了,我们还站在门槛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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