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大海知道》大海的回憶,大海的故事,大海的孩子
文 / 許伃萱
是否曾經守在客廳,留著一盞燈,懸著一顆急切的心,等待思念已久、外出工作的家人平安歸來? 《只有大海知道》描述的便是這樣的心境,一段專屬於達悟族與整座蘭嶼的故事。
主角馬家衛的爸爸為了扛起家庭生計,離鄉背井至高雄工作,把主角交給祖母照養,一雙破爛不堪的球鞋,點出主角家庭的經濟狀況,同時象徵著主角迫切渴望父親回到蘭嶼,同時帶回新球鞋的心境。然而父親帶回來的球鞋尺寸卻是三年前的大小,點出迫於經濟困境,不得不離鄉工作而疏於培養親子關係的殘酷現實。整部電影除了著重家庭關係的描寫以外,也以學校代表蘭嶼參加原住民舞蹈比賽的故事為主軸,巧妙帶出達悟族小孩對自身文化陌生與排斥的現況,電影中的主角們曾經說過:「穿丁字褲跳舞很奇怪欸,那是老人在穿的。」很明顯可見達悟族世代間的文化斷層相當嚴重,點出這是全部的原住民族群共同面對的問題。電影中由黃尚禾飾演的老師是唯一一個非達悟族人的角色,老師從原先想逃離蘭嶼回到本島,到看到達悟族文化的美,同時看到文化的斷層,因此決定帶著學生們共同建立對自身的族群認同,重新體認文化的起源,最後協助學生們跳出一支屬於達悟族的傳統舞蹈。電影中對老師一連串態度與心態轉變的詮釋其實為整部影片增添了不一樣的色彩,其跳脫了整部電影都以原住民視角描述自身文化與困境的手法,加入臺灣漢人對蘭嶼整個大環境的「外人視角」,著實完整還原了蘭嶼這片土地、文化的真實情況。」
關於電影整體描述的視角,雖然崔永徽導演本身並非原住民族,但整部電影中其實看不出漢人執導的痕跡,可見其是完完全全以達悟族觀點與文化出發,不帶有漢人優越的偏見,真誠地描述一段屬於達悟族人的故事,想必過程中肯定下了不少工夫。雖然可能受限於電影時長,某些情節無法多加描述,因此對於父親與主角之間的互動與主角本身的行為尚有些不解之處,例如主角至高雄比賽時父親明明可以在送新鞋子時見主角一面,父親卻選擇直接離開,這與前面描述父親內心也很想與兒子見面的心境不相符,這是觀影後其中一個對於情節的疑問,但即便有些情節仍有解釋不清之處,這依舊是一部平凡卻又深刻且觸動人心的好作品。整部電影的編排其實沒有大起大落的浮誇劇情,每個情節其實就是再簡單不過的日常刻劃,背後卻隱含文化、族群、家庭與教育等多面向議題,發人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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