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千古流傳的粥
在漢傳佛教的傳統中,農曆臘月初八,也就是農曆十二月八號,被認定為是紀念佛教的導師,釋迦摩尼佛成道的日子,
一般都稱今日為佛陀成道日,在佛教社群中,這一天也稱為「法寶節」,畢竟佛陀的成道,是因為證悟了法。
在漢傳佛教普遍的記載中都提到,佛陀證悟後曾說:
「奇哉!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只為妄想執著,不能證入。」
這句話據說最早見於《大覺禪師語錄》,但是真正的源頭,來自於《華嚴經》。只是短短一句話,含金量極大,可謂一語道破了千古的秘密,開啟了千年的寶藏,不過多數人都能懂得的一句話,為什麼證得的沒幾個?這得好好去想想。
在這一天,各地除了會以種種修持誦念,來紀念佛陀的成道之外,習俗上,也會喝粥。這碗粥在漢傳還有個很中式的名稱,叫做臘八粥。想是與傳統民族文化結合之後的功能性名稱。
據說這喝粥的緣起是因為,曾經佛陀六年苦行,以致身體虛弱也無能證悟,於是佛陀決定改變修行模式,接受了牧羊女的供養,之後恢復了體力,不久便夜睹明星而開悟。
這個供養事件之所以著名,是因為喝粥之後,隨之而來的成道。
從這個事件來看,牧羊女實在是好福報,她供養的一碗粥,成為了造就一位聖者的強關聯近因,這讓我想起一代宗師裡面的一句話:
「在最好的時間遇到你,是我的運氣。」從此牧羊女名留佛史,也算是後代佛子的恩人之一。
她當時供養的粥,並不是漢人所認知的粥,而是一種叫做乳糜的粥,主要的材料是牛奶和米;次要材料是糖、酥油;附屬材料是堅果乾果。這種作法的粥,在印度仍是全民食物,是節日的必備甜點,也是生病時的調理餐點。
關於牧羊女供養的這個故事,普遍有兩個版本。一個版本是,牧羊女看到苦行的僧人不成人形,心生憐憫地將身上的乳糜供養,供養時牧羊女發願,願以這份供養令行者成果證道,而還在苦行的佛陀決定接受供養。
在恢復氣力之後,苦行僧來到菩提樹下禪坐,且發願「不悟菩提不離此座。」從此,這世間終於有了一位覺醒的人,人們稱他為佛陀。
另一個版本科幻一些,當時苦行的佛陀,準備放棄苦行要去乞食,於是守護善神託夢給牧羊女,要她趕緊準備好食物,拔得先機。還提醒牧羊女發願「願吃了我的供養,菩薩能速證菩提。」
由於有可靠的內部消息,以及充分的的準備,是的,準備。經典記載,牧羊女用一千頭母牛乳汁,放在新鍋裡熬煮了七遍,可以想見,這粥,可是精華中的精華。
之後的發展,也是沒有意外,苦行的佛陀在色身得到滋養後,立馬成就了無上正等正覺。
在這兩個故事版本中,發願是一再被提到的必要行為,每一個行為的背後,都需要依靠廣大又清淨的願心來支持,於是,行為才會真正有益且有義。
此外,有貴人、有準備,看起來也是極為必須。牧羊女因為貴人(善神)的提點,以及自己因信心做足了準備,於是成就了眾生的導師,造就了一個節日的誕生。附帶說一句,我認為這裡有個間接影射的重點是,畢竟,想要在關鍵點上出現貴人,廣結善緣會是任何時候都要注意的事。
當然啦,這個事件也在說明,把自己往死裡整的苦行,對於徹悟真理洞見實相而言,未必可行。保持「適度」是真理之路上的明智路徑。
應該是為了紀念這份成就的因緣,於是佛陀成道日法寶節這一天,各地佛教社群都會熬煮臘八粥,只是口味各不相同。
不過這也滿好的,佛法的流傳,似乎就像這碗粥一樣,在世界各地,帶著同樣的意義與名稱,卻可以有著截然不同的味道,不論你喜歡哪一種風味,只管把眼前的粥喝下去,讓身體暖活起來心靈滋潤起來,然後像是佛陀喝粥之後那滿血復活的狀態,把菩提之路用最適當的速度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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