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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ryn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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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书 | Day 2(7月3日)低头服软是个好办法

Aaryn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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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性格中的宜人指数比较低,而我大概是所有人中最不宜人的那一个。

記一件在關係中,帶給你深深自覺或自省的經歷。透過這個經歷,你終於明白一件在你成長路上很重要的事情。

对着这个题目犯了难,半天过去,我竟然想不到一段带给我深深自觉或自省的经历,也许是这样顿悟的经历太多了,难以挑出一件独特的事情去说说,也许成长都是潜移默化发生的,很难界定一个指数式爆炸的拐点,也许是当时发生的事情要等到许多年后方能看清其中的关节脉络。

(所以今天的故事不好看)

我小时候的性格并不讨喜,脾气像是跟父母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样,易怒急躁,稍有不满意便冲着小伙伴们大呼小叫,嘴里藏着许多伤人的话。那时住在学校大院里,一个大孩子经常带领十几个小伙伴孤立我,将我晾在一边,不同我玩耍,看到我靠近会招呼大家走远,我甚是烦恼。

我还在读小学一年级,那天邻居阿姨召集我们一帮小朋友帮她看煤车,七八个孩子聚在煤车周围叽叽喳喳,我也在里面。大家无所事事,不知是谁起了头,将话题转移到我的身上。

“你前两天吼了赵**。”

“你说李**恩将仇报,因为你经常给她带好吃的零食,但她不跟你玩。”

“你是个好吃嘴,吃了王**的零食,害他没吃成跟他妈哭呢!”

“你太娇气了,上次玩游戏摔倒了就在那里哭。”

像是如数家珍一样,每个人都能说出一两桩关于我的坏事。我的脚底像是长了钉子,扎得我生疼,却半点挪不动步子,就这样听着他们的数落,觉得自己真是可恶极了。

天光渐渐暗淡了,他们说到最后觉得索然无味,便四散开去,留我一个人守在那里,因我心里还想着阿姨的叮嘱,要等她出现了才能离开。

打那之后,他们便不同我在一处玩了,一周过去了,事情也没有好转。我无处可去,躲在父亲的办公室做令人头疼的“谁比谁多,谁比谁少”的算术题。得到父亲的准许可以休息,我就在纸上画机器人,画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机器人。

忽听楼下有孩子们的吵闹声,忙跑到窗边去看,正是那群孤立我的孩子们,从远处嬉笑打闹着走近。我灵机一动,把那些机器人画撒下去,为首的那个大孩子看到了,捡起一张看,问是不是我画的,我点了点头。她向后面的那群孩子喊道:

“喂,我们以后跟张**(就是我)一起玩吧!”

那次我重新回归到了团体,如释重负,母亲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决。那时觉得孤立无援,父母不会出手帮助,更不会同我说两句安慰的话。确实是自己的问题,不然为什么不孤立其他人单单孤立我呢?小时候性格中的宜人指数比较低,而我大概是所有人中最不宜人的那一个。

如果说这些被孤立的经历带给我的成长,从儿童发展的阶段来说,那便是破除了盛大的自恋,明白这世界不会只围着自己的心意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好恶。在一次又一次碰钉子的交友经历中,学会如何与人相处。如果与人产生了嫌隙,低头服软是最有用的办法。

也许是矫枉过正,现在又有些讨好性人格,所以我挺不喜欢那段经历的,这并不是一种健康良性的关系互动,其中包含了太曲折的情感体验,原生家庭的因素,甚至是微观的权力关系。我至今也不知道,是否大家都跟我一样有个想起来挺膈应的童年。小孩子啊,真的是又单纯又复杂。

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下去就止不住了,有机会也写写大院的发小们吧!

CC BY-NC-ND 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