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太的碎碎念 ｜ 新年時節的牢騷

新年來了。

突然想談談自己這些年在新年期間的心境變化。

以前的我，會跟著父母到處去拜年。

不過如大家所知，我本身就是個內向的人，所以和一年也不見幾次面的親戚暢談，這對我來說難度實在有點高，於是我總是沉默地坐在角落。但是，顧慮到禮貌，也不敢戴上耳機，只是在一旁發著呆，偶爾微笑應付一下。

長大了，父母也暸解我的個性，也不會再要我跟著出去拜年，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幸運值拉滿的事情。而當親戚來到家裡時，雖然還是會「扮演」有禮數的孩子，而因此有點煩躁，但是我終於可以和親戚搭上幾句話。

當然變化還不止這些。

說到拜年，每逢新年總會出現許多對拜年間親戚對話的吐槽，最典型的有以下這些：

比較小的：「這次考試怎麼樣啊？」、「可以考上心儀的學校嗎？」

比較大的：「找到男女朋友了嗎？」、「畢業了工作怎麼樣？」、「甚麼時候成家立室？」

大概一年前的我還會對這些帖子有很大共鳴，但是近來我開始想得更多了。我開始想，這真的是他們想知道的嗎？這真的是他們有興趣話題的嗎？真的有那麼多親戚想要比較彼此的孩子嗎？當然，是一定會有這些人的。然而，我想說的是，大家其實心底都了解，這些都只是場面話而已。多少親戚會在乎一年也不見一次的人？我這麼說好像很壞，但事實就是如此。

新年是習俗。人們在這個習俗下按著已有的規則作出相應的行為，例如發紅包、拜年。守規則的人按規則的人去親戚的家裡拜年，然後為了禮數不要太早離開，自然會努力展開話題，而在彼此都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又有甚麼可以聊呢？當然，有些親戚是會聊天的，他們會想一些有趣、有討論價值的話題來聊。然而，人類是喜歡從大類走的人，那些問候彷彿是多年來印在教科書上的對話，他們也就按著這些教科書，每年如是，聊著同樣的話題。

可能你會問，我最終究竟想說甚麼？

其實我想說的不是只止於新年這個話題。我想說的話題可以包含任何事情。

我想說的是整個人類社會其實就像一個盒子，裡面的我們會按著相應的規律行動。最容易說的就是我們從小要上學，長大了要工作，然後結婚生子的模式。大家某程度都是按著某種東西行動的，就像是我在寫這篇文章，其實也是受社會學思想影響而寫的啊！

所以，在我們去評斷一件事情，或是某些人的時候，不妨把自己鏡頭拉遠一點，從更大的格局看待事情，看待世界。不妨在說親戚很煩之前，想想「新年」是否才是一切的源頭，甚至「禮」本身是否才是。

而我們，是否又甘願當盒子裡的演員，按照規則行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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