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緬甸政變

2021緬甸政變

翁婉瑩

50 篇文章

2021緬甸政變

2021緬甸政變

更新

追捕與釋放

全國抗議行動進入第七天,宵禁的夜晚,軍政府更密集地捉補抗議人士,包括參與公民不服從運動的公務員、醫師與學生,也包括超過100名全民盟成員,以及翁山蘇姬政府的選舉委員會人員。據傳軍政府逮捕23個各鄉鎮的選委會官員,要求他們作證去年的國會大選有舞弊情事,藉以合理化政變。

烈焰與光

深夜烈焰軍政府在夜裡追捕全民盟人士、參與公民不服從運動的公務員與醫護人員,更宣布撤銷「無法院命令不得拘留任何人超過24小時」的規定,形同軍警可以任意逮捕拘禁。12日白天被特赦的23000多名囚犯,被救護車載運著,據傳救護車到哪,就會有房屋被焚燒。

緬甸抗議者手冊

* 0212更新,感謝羅恩亮 修訂 1. 如果人群遭到驚嚇,避免手拉手奔跑,這會不小心拉扯到其他人,造成有人跌倒,使得遊行民眾在混亂中不小心踩到至死,在世界遊行歷史事件中看到很多類似事件。應該互相通知重新通知集合地點,再前往。2.除了口罩外,還要帶濕手帕,裝在塑膠袋裡,遇到催淚彈時可以使用。

緬甸日子 Burmese Days:小吃攤老闆

總想起在緬甸的時間,路邊小攤美食誘人,書寫告一段落,在攤位蹲坐著吃點小食,點碗麵或一盤茶葉沙拉,直到那攤的老闆認識我,比手劃腳地結帳,然後踩著仰光的晚風散步。政變對緬甸人日子的影響。2月12日後,緬甸人開始變得很忙,白天上街抗議,原本晚間8點開始宵禁,在自家門口,敲打鍋盤,因特赦...

緬甸日子 Burmese Days:夜色、斷電、斷網與裝甲車

緬甸人在2月14日至15日經歷政變後最漫長夜晚。14日,數台裝甲車行駛在仰光道路上,一台忽快忽慢的裝甲車看似故障地冒出白煙,周遭的民眾憤怒地鳴喇叭、敲擊物品。同一天政府宣布,15日凌晨1點至早上9點,全面斷網,就算發生什麼事,外面的世界也沒人知道。

數位倒轉:緬甸網路安全法

數位倒轉:緬甸網路安全法 2014年2月,第一次到緬甸時,花了點時間才適應「Free wifi but no wifi now」的回答。餐廳或飯店掛出free wifi的牌子,但是永遠都連不上網路。餐廳服務生詳盡地對我解釋,「今天早上有網路,但過中午後就沒有了,下午有時會有網路,但很慢。

癱瘓軍政府,We Want Democracy

兩週的公民不服從運動,正在考驗緬甸民眾的耐力與團結,也因軍政府更強硬的執法,民眾與年輕Z世代如流水的彈性與創意,即將顛覆世界的看法。民眾在仰光街頭的不合作運動 同事在政變後問我,「翁山蘇姬不是執政很久了嗎?為什麼這麼隨便就被政變?」 「其實她執政不到五年,2016年才政權輪替,軍政府下台。

我想我撐不下去了 ” I don't think I can make it.”

緬甸最大城市仰光,正在經歷政變以來最長時間的斷網,自2月22日凌晨1時至中午12點,而仰光以外地區的斷網截止時間為9點,而22日這天,緬甸將發起最大規模的全國不合作運動。21日的緬甸籠罩哀傷氛圍,在首都奈比多遭槍擊頭部死亡的少女Mya Thwet Thwet Khine,她的葬禮...

2021年「22222」與1988年「8888」

2月22日的「22222運動」,是政變後最大規模的全國罷工行動,成千上萬的民眾不顧軍政府集會禁令、斷網防止串連的情況下,依舊走上街頭。全國的商店,從小吃攤到連鎖超市全部停止營業。政變、軍警在各地暴力鎮壓造成的死傷,加劇民眾的憤怒。仰光是斷網時間最久的城市,從凌晨1點斷網,直到近中午才恢復網路。

三指:獨裁終結

柬埔寨有句諺語,河水高漲,魚吃螞蟻;低潮時,螞蟻吃魚。

藍色氣球

一台汽車突兀從巷子裡緩緩轉出,車頂堆滿藍色塑膠袋,是自行清運垃圾的民眾。大規模的不合作運動,沒有人收垃圾,政府與城市運作即將崩潰。飽滿的藍色垃圾袋,像藍色氣球。

我來到這個無能為力的世界,用盡了全力去奮鬥

2月28日,緬甸不合作運動中死亡人數最多的一天,這天是台灣228事件74週年,74年後台灣成為民主體制成熟的國家,但鄰近的國家,許多人民依舊生活在暴政下的現在進行式,那是曾經品嚐過自由空氣後,令人窒息的暴政。緬甸政變後,原本聲援泰國的「奶茶聯盟」,加入了緬甸,而中華民國台灣國旗也出現在仰光街頭,出現在民眾對抗維安部隊的簡陋拒馬之後。

他的蹄子中捏著一根鞭子

年輕人在手臂上寫下名字、血型、聯絡人資訊,拖著石塊鐵架搭起拒馬,塑膠水袋與濕布用來熄滅催淚瓦斯彈。《動物農莊》裡的動物屈服了,但香港人,泰國人,緬甸人都沒有。

葬禮與怒吼

更多的國家暴力,更多的葬禮,更多犧牲者喪生地的悼念,更多的人民聚集,更多怒吼。

年輕人的歌聲愈響亮,整個世界就愈潔淨

詩人K Za Win心裡面的那片烏雲,最後散開了沒,我不知道,但如果愛上一架沒打算著陸的飛機,確實十分折騰人。3月4日,五架戰鬥機在曼德勒上空飛行。緬甸的夏天已經到來,天空藍得一片烏雲都沒有。

為窮人抬棺的詩人

第一次知道覺杜(Kyaw Thu),是在《緬甸詩人故事書》的新書發表會上。來台灣唸書的緬甸朋友說,「他在緬甸其實是超有名的大明星啊。」

如果我沒回來

22歲的Ko Po Chit,離家時告訴妻子,「翁山蘇姬有一天一定會被釋放,如果我沒回來,請為我感到驕傲。」他的血液凝結在馬路上,留下妻子與年幼的兒子。民眾以磚塊圍起血跡,覆上戰鬥孔雀旗幟,保護著他。

分裂與團結

緬甸佛教極端主義份子對穆斯林的暴力,緬甸軍頭與少數民族武裝組織數十年的衝突,看似緬甸更分裂了,但軍事強人以粗暴的政變,保護自身利益,卻讓緬甸人民團結了起來,超越民族與宗教信仰。

亡者

仰光友人一行前往亡者家中慰問,他的父親一直在反覆說的一句話是,「我的兒子死了,他們已經贏走了他的生命,可是為什麼連遺體都不願意還給我們呢?」

與妻訣別

「親愛的妻子,請原諒我,如果我不出去,像我這樣不出去的人變多,緬甸就不可能獲得民主了啊。」25歲的仰光北達貢鎮青年Ko Chit Min Thu在3月11日前往抗議現場時,對擔憂的妻子最後說的話。

死者不寧,生者不安

3月13日緬甸維安部隊再度在血腥鎮壓抗議行動,根據《The Irrawaddy》統計,週六至少9人死亡。死者不寧曼德勒 35歲Ko Min Htun在曼德勒13日的抗議中,遭到槍擊死亡。《BBC Burmese》採訪他的妻子Ma Su Hlaing Hnin,「我到現在都沒有辦法相信丈夫的死訊。

恐懼與自由

所有人都沒想過,敏昂萊與他的幫派激怒了整個國家,沒有大台領導,超越世代的2021年反軍政府抗議,算被切斷了網際網路,依舊傳播到全世界。嚐過自由滋味的人,沒有恐懼。

當黑夜正式降臨

太陽升起,早晨的緬甸再度恢復光纖網路,但移動網路與Wi-Fi無線上網包用戶,已從3月15日斷網至今。軍政府即將全面斷網的消息從未停歇。緬甸朋友們各自以緬文、英文與中文在社群媒體上和大家說再見,「如果未來24小時我都沒有上線,請大家把緬甸的狀況傳播出去,我們幾天後見。」

當軍隊成為盜匪

當天緬甸維安部隊攻擊抗議人士的住家,襲擊摧毀他們的房屋,毀壞私人財產。「如果我們擁有民主,那就值得失去我們的財產。但我不希望這一切都是徒勞,因為我被盜匪搶了。」一名屋主說。

緬甸人民的決定:後政變時期的假設

這一切都必須是「政變失敗」的前提,而緬甸人民依舊必須面對複雜與充滿挑戰的民主進程。最終,緬甸人民必須自己決定自己政府與命運,走回軍事統治與鎖國,只有漫長的苦難和動盪。

站上街頭的演員與導演

「當國家陷入困境時,我會在當前的政治局勢下盡力而為。」「參與不合作運動的原因,不是因為我了解政治,而是作為一個公民,我必須做我認為正確的事。」出身模特兒,積極參與公民不合作運動的24歲男演員Paing Takhon說。

當年輕人舉起武器

「我們無法透過和平抗議獲勝,軍政府無視人民對民主的呼籲,唯一的方法就是反擊軍政府。」目前在仰光醫科大學就讀的Ko Thi Ha說。他來自邊境少數民族區域,正考慮返回家鄉,參與民地武學習基本軍事技能。但他如果選擇武裝革命的道路,就無法繼續學業,不得不放棄成為醫生的夢想。

當戰地記者進入殺戮之地

專業記者與公民記者因記錄敏昂萊犯下的危害人類罪,成為軍政府的敵人,而暴露於危險之中,他們僅是舉起攝影機、相機、手機、電腦、筆記本與筆,便成為殘暴政權的主要目標。

社會懲罰與惡行報應

緬甸軍人的養成背景迥異於平民,自成小圈圈而與民間隔絕,軍方擁有自己的銀行、學校制度、保險公司、醫院、手機網路、持有軍方企業的股份,以及依附軍方裙帶關係發展出獨有的經濟體系。

不買不賣,不接觸,永不忘記

日本企業收到許多緬甸雇員的要求:「不要從我的薪水中預扣稅款。」如果日本企業從緬甸員工薪資預扣稅款,再繳稅給軍政府,將被公眾視為抵制公民不合作運動,資助發動政變的軍政府,進而造成企業內部勞工與管理階層的衝突。

塔木鎮的戰爭

「軍隊像是來塔木鎮露營,並佔領這座城市。而軍力懸殊,我們必須逃亡。」一位居民對《The Irrawaddy》表示。「但我想告訴維安部隊,你們可以進入塔木,但塔木還沒有倒下。」

未來的新緬甸,新國家:緬甸民族團結政府(1)

相較於過去全民盟組織以緬族為主的內閣,平行於軍政府的「民族團結政府」納入克欽族、克倫族、克倫尼族等少數族群。88世代的學生領袖Min Ko Naing宣布新政府成立,「我們組織了緬甸歷史上最多元化、最強大的民族團結政府,將繼續納入更多學者與青年加入。」「請歡迎這個人民政府。」他說。

未來的新緬甸,新國家:緬甸民族團結政府(2)

位於撣邦,長年與緬甸國軍衝突的德昂民族解放軍,成為率先支持民族團結政府(NUG)的少數民族武裝組織,准將Tar Phone Kyaw對NUG表示歡迎。「無論民族團結政府的意識形態是什麼,我們要如何推翻目前的獨裁軍權政府?如何結束內戰?」阿拉干軍總司令Twan Mrat Naing在Twitter上證實他拒絕加入NUG了。「若開邦有自己的政治目標,就是『若開邦之路』,就是重建曾經偉大的阿拉干王國。」

當醫生舉起三指:政變、不合作運動與疫情下的緬甸醫療體系(1)

國家傳染病控制部門的Khin Khin Gyi醫師認為緬甸已為第三波疫情做好準備。「我相信如果出現第三波疫情,醫生不會放棄患者。」衛生部的醫生擔憂第三波疫情,但參與公民不合作,沒有接種第二劑疫苗的醫生說,「相對於新冠肺炎,我更害怕政變。」

政變、內戰、不合作運動與疫情下的緬甸醫療體系(2)

53歲的Ma Moe罹患癌症三期,政變前,每隔三週他必須在曼德勒綜合醫院接受放射線治療。但2月1日政變後,他的醫院關閉了。原本在醫院工作的醫護人員參加公民不合作運動,沒有回到醫院上班,而Ma Moe負擔不起私人醫院700美元的放射線治療費用,如果不接受癌症治療,他將只剩下一年的壽命。但他不怪罪參加罷工的醫生,「即使我死於癌症,我也很高興緬甸人民得到應得的民主。」

緬甸的全面性內戰(1)

5月5日,兩名緬甸華裔人士在曼德勒一所醫院施打新冠肺炎疫苗時,遭到維安部隊槍擊,直接射中頭部死亡。一位不願具名的社工對《RFA Burmese》描述,有兩個騎摩拖車的年輕人舉起反威權三指手勢,醫院旁的維安部隊對他們開槍,卻射死在車上等候打疫苗的華裔人士。

緬甸的全面性內戰(2)

著名演員Htar Htet Htet,5月11日貼出自己背著步槍的照片,說她已經在民族地區參與軍事訓練一個多月。她寫下,「只有我們贏了,就可以回家;只有我們贏了,被捕者就可以重獲自由;只有我們贏了,犧牲生命的人就不再遺憾;只有我們贏了,家庭就可以團聚。」

他們跳下去那刻

博塔當鎮44街的突襲事件迅速在Facebook傳開,緬甸人民情緒激動,將這五人視為烈士,他們為了自己的信仰毫不猶豫地放棄了生命。「跪下只有60公分,但他們選擇了15公尺的高度。」一位 Facebook 用戶寫到,他們寧可跳樓,也不願意服從軍事統治。

不可避免的一戰

平行於當權緬甸軍政府的「民族團結政府」(National Unity Government,NUG)在8月17日的例會中,副總統Duval Shei La宣布,保護人民的戰爭不可避免,他們將會決定反攻軍政府的起義日期。而發動政變的軍事首領敏昂萊則成立「看守政府」,任命自己為總理,彰顯對緬甸的控制權,為9月14日召開的聯合國大會,「誰能代表緬甸」的聯合國代表權之戰,已經展開。

D Day:緬甸民族團結政府宣戰,「民族起義」反對軍事統治

成立於今年4月,平行於當權緬甸軍政府的民族團結政府(NUG),代理總統Duval Shei La透過網路社群,於9月7日對軍事政權宣布發動「人民防衛戰」。「我們必須同時在全國每個村鎮和城市發起全國起義。」他呼籲公民「在緬甸每個角落反抗敏昂萊領導的軍事恐怖統治。

緬甸政變一週年:超越宗教種族的公民社會與武裝組織的集結,是推翻軍政府的唯一希望

翁山蘇姬的釋放與自由依舊是指標和象徵,但她不再是緬甸民主進程的必要部分,因為反軍政運動正在超越翁山蘇姬。2021年的緬甸已經脫離翁山蘇姬與敏昂萊、全民盟與緬甸國軍的對立,取而代之的是2022年的團結....

緬甸政變後一年:使用VPN將面臨牢獄之災

過去一年來緬甸情勢惡化,公民不服從運動與人民防衛軍與緬軍的軍事對抗,軍政府的行政運作癱瘓,而軍政府與民族團結政府、民族武裝組織和人民防衛軍的戰鬥,已從可見的砲火到虛擬網路世界,上升至全面性的衝突。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這是最後一次見面?」

緬甸著名的民運人士覺敏友與前國會議員,嘻哈歌手漂澤亞桑,被指控領導與策劃對軍政府的武力襲擊,於今年1月被依《反恐法》判決死刑。7月25日緬甸官媒報導兩人與另外兩名男子,被依《反恐法》執行死刑完成。距離緬甸政府上次執行死刑是在30多年前,獨裁者奈溫將軍以絞刑處死克倫族反抗軍軍人。

緬甸「KK園區」是什麼樣的存在?武裝衝突、經濟利益與政治妥協下的產物

緬甸軍政府透過參與非法犯罪來鞏固自身權力,永遠超過整頓區域的犯罪。在緬甸真正的民主體制恢復前,對人民與地區都造成永難消除的傷害。

翁山蘇姬的無期徒刑

緬甸軍政府在2022年12月30日,再度以5項貪污罪名,判決翁山蘇姬7年有期徒刑,加上先前審理的14項罪名,已判決的26年刑期,對這位77歲的前文人政府實質領袖,共判處33年刑期,相當於無期徒刑。

政變兩週年,2023年怎麼看緬甸?

原本外界預期今年8月必須舉行的緬甸各級立法機構,包括上下兩院在內的改選,政變奪權的軍政府得以藉此獲得執政合法性,但也因軍事強人敏昂萊在2月1日政變滿兩週年時,宣布再度延長緊急狀態至8月1日,因此可能無須辦理選舉。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這是最後一次見面?」-鮮為人知的抗爭者與政治犯家屬

本文延續上篇緬甸軍方於7月對四名政治犯執行死刑,除了兩位著名的政治人物-民運人士覺敏友(Kyaw Min Yu, Ko Jimmy),與前國會議員漂澤亞桑(Phyo Zeya Thaw),本文編採緬甸當地媒體採訪另外兩位鮮為人知的政治犯,拉妙昂(Hla Myo Aung)和昂圖拉祖 (Aung Thura Zaw)。以及多年來,緬甸軍政府如何以各種手段消磨政治犯與家屬的意志。

印緬邊境:米佐人 Mizo

印度米佐拉姆邦的米佐人(Mizo)與緬甸境內欽邦的欽族(Chin),同文同種,血脈相通,被被界河劃開分屬兩個國家。2021年2月1日緬甸政變,剽悍的欽族武裝組織與新興的民防兵,成為抵抗軍政府的難纏軍隊。當欽邦被軍政府猛烈攻擊時,年輕人留下來戰鬥,婦孺老弱跨越邊境,逃向米佐拉姆邦與曼尼普爾邦,而兩地也以兄弟情誼,傾力協助難民安置、醫療與孩童就學。至今,超過4萬名難民居住於米佐拉姆邦。

印緬邊境的火藥箱:緬甸難民潮如何成為中印角力的地緣政治難題?

「如果印度能協助緬甸回到民主政體,支持民族團結政府,印度將是第一個受益者。」全文刊載於《端傳媒》,特約撰稿人翁婉瑩發自印度米佐拉姆邦。

緬甸要你慢,你就快不起來

榮獲2023年台北電影節「百萬首獎」與「最佳紀錄片」的《鑽石水族世界》,乍看是水族館的名字,卻是一座位於緬甸若開邦的養蝦場公司名稱,以及真實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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