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149 流動

在腦袋裡「聽見」靜璇的聲音！這……甚麼鬼呀？丁東給嚇得不輕，都忘了呼吸壓縮空氣的情況下，大力吸氣的可怕……

「該冷靜的時候卻不冷靜！」靜璇的聲音又在丁東腦袋裡響起，甚至能聽得到她的語氣頗為緊張關切。

「這是……靈感？」丁東記得凌沁她們就懂這個。這應該是魔力吧？

丁東平靜下來，用盡氣力回復適當的呼吸頻率。監察儀的危險訊號好一陣子才完全回復平靜。

「妳何時發現？」

「我也不知道這是甚麼。只是似乎能直接聽得見你心裡的說話。剛才也只是忽然聽見了，想罵你……」

然後，自然而然便把這恐怖的能力給運用起來了！

對！絕對是恐怖的能力！丁東一想到以後有事沒事都可能被靜璇讀心就不自在起來了。

這麼說來，之前在岸邊的時候……

「嗯，我知道你……」靜璇透過靈感說的，說到這就打住了。

有多想要她……？

呃！靈感對話也能夠控制？

丁東忽然又興奮起來了！如果是能夠控制的話，那就沒那麼恐怖了呀！

「我……或許因為我受過精神上的特訓，知道如何自行控制思想，甚至懂得催眠，所以才能辦到。」靜璇游到丁東面前，替他檢查潛水裝備是否一切完好無缺。她在丁東腦內響起的聲音，竟有幾分得意。「至於你嘛，自言自語甚麼的就證明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思考呢！」

「我定力可強了！」丁東又變得很嚴肅很認真。

「跟這個無關啦！」靜璇卻喜孜孜的。

兩人所想的，明顯不一樣，卻又不一般的吻合。

「控制思想……是指對念頭的控制力，即是連想甚麼？如何想？哪些想多些？哪些幾乎都別想？又或同一件事上，哪部分專注的去想？另一些部分忽略？你的思考能力太強了，太多的念頭同時在進行發展，反而難以控制。」

他們似乎都忘了身處環境，緩緩的繼續在海底游移，不經不覺已經到了陽光以不一樣方式展現的深處。

周圍變得色彩豐富，游魚種類也多了起來，甚至都不怕人，在他們之間自由穿梭。不遠處還有珊瑚。柳珊瑚比較多，也有一些零散的石珊瑚，不成礁，卻很隨意似的，應該不是人為收集或培植的……

「小丑魚嗎？似乎準備繁殖？很兇喲！」

靜璇伸手想要逗一下不遠處的幾尾蠻美麗的小魚兒，魚兒卻猛烈反應，迅速游開又立即衝回來，更精準的啄到靜璇的手指上。雖然傷不了她，卻把她微微嚇了一跳。

「那該是克氏雙鋸魚。這裡似乎離城市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遠。我們本市的『後花園』對外不遠的海域，就盛產本地小丑魚。如果這裡就是那裡的話，跟內陸海岸的距離應該頂多只有百餘公里……」

「這裡很美。原來不用到海外，這裡也挺美的呢。」靜璇直接無視丁東的分析，享受著眼前的視覺盛宴。

在這深度，陽光散射，寂靜無聲，卻充滿生命力，視線無論投往哪個方向，都看得見不同的流動。生命在流動，比所想都要純淨的水在流動，水中產生的氣體在流動，連光也都在流動……

世界，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同一個念頭，在丁東與靜璇各自的思域裡浮現出來。他們不確定，這是他們自己突然而起的想法？抑或別的不知甚麼加諸在他們腦內的思想。

世界，本來就應該流動著。

「那邊……」靜璇拉了拉還在想得入神的丁東，指了指橋頭島底下的方向。

原來他們已被海底的暗流給帶得蠻遠的，游回去應該也需要一點時間。壓縮空氣應該足夠有餘，然而丁東不知從哪來的欲望，想要留在這海底……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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