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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问我我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我会告诉你,那是夕阳照耀在浅色的油漆墙壁上时晕出的一抹淡黄。

回忆20240504

回忆幼时在少年宫的一段往事(上)——手机备忘录勾起的回忆

写这篇文章是出于一种偶然,我偶然要记一个什么东西,下载回早已卸载了的备忘录,打开,翻一翻iCloud/本地iPhone,便勾起了无尽的回忆——

说起徐帆老师,想必大家不会知道。我遇到她,那还是在我托班到小学的时候。彼时,我在少年宫上的托班,从手机中当年的备忘录里发现,我是在我三岁零三百五十五天的时候开始学的钢琴。起因不是很明显,但是我从一篇古老的手机内部的备忘录(我在用一部iPhone7plus,序列号说是2017年12月买的机子,备忘录里面的手机应该不是这部,备忘录可能是从一部iPhone6或者5里面传输过来的,由于机器损坏已经无从知晓了)那时候,少年宫园长是蔡老师,她叫我们弹钢琴,在305琴房。青青的楼顶地毯,灰灰而朴实坚硬的地砖,和几间建在高高的楼顶上凸出的小屋,这里便是我们钢琴的环境。每天弹几个小时的琴,那时候不会疲倦,不知道什么叫做未来,什么叫做努力,在电风扇边玩耍,老师来了匆匆赶回座位。窗户还是很古老,散出一股腻子的气味,和坚硬凉爽的石墙。不知怎么的,我便练好了,要去四手联弹。穿上看上去很高级的衣服,老师说要去比赛,不知怎么的,我便也就放弃了,从此不弹琴。

徐老师,则也可能是那个时候,教我们美术。那是一位和善的老师,当我联想到那一片记忆,当我想到她的语音回荡,我都会不禁流泪,这是一段珍贵,漫长,辽远,永远不肯能重新获得的回忆。

小学一年级,我周末总是去少年宫,画画,却不甚用工,时常拿起磁铁,隔着盒子吸,开始画了,我记得我那时和别人一样,用蜡笔,在白色的,有着粗糙表面的纸上,一点一点地勾勒,画一个圈圈,画几条金灿灿的线——这是太阳。鸟儿,这种东西,那是我还无法作出,不过要是作出,估计也都是这样。一开始是一个图案,画好,觉得很好看,这便是一幅画。当崭白的心灵,空,稍稍见到点,就认为是丰富,就会满足其中,能端详,能欣赏,能揣测,能游玩其中,能置身其中。我记得那时候父母带我走过的街道很宽,没有什么车,也没有什么摁着喇叭的非机动车,也没有成群结队的低价的共享单车。可能那时候家住得远,在城的南面,可能那时候时间比较长,可以在城中漫步整天。我家以前住的那个小区,小学的暑假,我和几个同小区的一起玩,骑着平衡车,上坡下坡,绕着小小的一个区间奔走,因为封闭,没有人管,可以很长时间没有人经过,也没有人看,我们自由自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我记得那段时间,总是能够走在绿树阴下的。

后来,徐老师让我们我们学了,或者说让我们体验了很多种画法,刮画,彩铅,剪纸……每一次都是在明亮的教室里。窗外暗暗的绿色灌木,都在屋檐以下。阳关透过窗户,正好打在发光的桌面上,洁白的墙壁上。没有装饰,但对我们而言,那无疑是丰富的。坚硬的石墙有着它独特的气息,干净的桌面今天应该已经绘满了“插画”吧。

每每走出教室,我都要去玩一次碰碰车,可能是很多次,和父亲一起玩,我最后一次玩是在11岁。那时候的游乐场,今天还是这样。不过那时每每走出教室回家之前,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快乐啊,激动啊,都浓重了一些。那些是我在一天结束了以后突然获得的一种神奇的再次开始,可以说是一种期待,更可以说是一种日里的安排,也可以说是一种走进真正美丽的时光。那可能是我唯一与父母亲情的释放,是一种父爱的传递,每一声询问,都牵引着我走向那只手。每一次牵握,代价,是无价的光阴,收获,是永恒的感情,永铸的感情!是与父母牵着的那根无形的线。美丽,都是要我们自己在生活中自己去发现的。

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一个学期过了,就是过了。小学六年,怎么还没到呢?确实,这可是人生的一把大账,六年,多来几轮,便是整个人生了。那时是我情感的深深海洋,当它发生时,是美好的,发生后,永远都是美好的。走近它,那个时间,我仿佛走进了一个我完全了解的崭新的世界。

快快长大,快快变高,绿荫道旁时光正好,绿茵场上更快更高,各种看似牢不可破,各种看似坚不可摧,各种闹得轰轰烈烈,最后在时光的流淌下,不堪一击的愿望,爱好,坚持,前程,都逝去了,让我感受到了,美好,总归有一个终结,哪怕幼时的挚友,良师,一年,两年,四年,八年,都未曾分别,但是再过去……我现在身边,那时的朋友,老师,大都失去了日常的联系,虽然还能找到,但是却在日渐稀疏。我在期待下一次我们的相见,可能是十年以后,那是,迸发出的火花,将会是燎原,将会是最激烈的焰火。

二年级的时候,徐老师带我们去新加坡研学,显而易见的,带我个二年级的小孩纯属是添乱的。我相信,于我,这不是旅游,但是可以说只是玩一趟。看见美丽的花卉,看见世界最高的室内瀑布,看见各种事物,我记得那时坐摩天轮,几位年纪大些的姐姐们在摩天轮上蹦跳,老师连忙阻止,便也都是带着玩笑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坐大巴车十点多赶回酒店,我困得不行,但是徐老师满面带笑,我便凭着直觉,走到了房间。倒头欲睡,三个年纪大些的玩游戏,浑浑噩噩,我那时记忆尤存。可能是出到外地都有的同感,走到住处之外,特别是寝室,总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寂静,与舒畅。我去深圳的时候,房间里大家坐着都像是在想些什么,门开着,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出去研学啊,寒暑假搞集训啊,徐老师总是面带微笑。总是陪着我们这群幼稚的孩子们成长发展。在少年宫申请一次活动有多么困难,后来是可想而知的。我惊奇地发现,她如果发现我们愧对了她找来的老师,愧对了她辛苦争取来的机会,她是不会生气的。我这么多年,没有出过一次成绩。夏日里,中午休息,看老师在营里放的电影,冬日里,在教室,用贴纸与老师的帮助终于绘出了一副剪贴画。现如今,我几乎是不辞而别了。从最后的素描课离开了。我仍然在她老公那里学些素描,但是已经悄无声息地,彻底地,走出了幼年时美好回忆的缩影,真正地,我的童年,真正地,当时每天8个小时,父母早晚接送的活动,一点一点,就像大海,转为了桑田,我的日子的结构,随着初中,一点,一点,改变了。开始,我发现,暑假里我为什么没有从老师出行?后来,周末中午我为何不再在食堂买一碗盒饭?最后,我便见到了一次,可能是我们的永别……我的童年,慢下来最后被新的爱好,新的活动,轻轻地抵住,柔柔地伸出手,像它挥挥,还是那么轻柔,说一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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