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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羅馬

住在一地許久,便很容易習慣一地的風土。

風土,有風有土,風是天空過客,雖然也有別樣鄉情,但終究是天涯共此時的事情,不能因為月是故鄉明,就真以為風、月算一種特產。倒是土確實有自己的味道,此土此人,有其土,方有其人,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人終究是離不開自己的鄉土。

話雖如此,這種離不開,仍然只是一種比喻,并非確切不移。

心中或是過客,但身體不得不擇地而處,不得已到了盡頭,也就只能隨遇而安。

講師便告訴我們,學習學什么?學得便是看什么都順眼。下面有人問,我就是看某某不順眼,怎么辦?講師說,既然有前因后果,那就等這因果報應結束。這也是一種順其自然。

在異鄉久了也是如此。起初可能只是勉強忍耐,但忍耐到頭了,再不習慣,也要適應。

來自北國,到了江南,也要適應這每到冬日都生凍瘡的慣常。蟑螂老鼠、蜘蛛蚊子,一切南國的平常,便都成了北國的一種驚詫。可驚詫歸驚詫,生活也依舊要繼續下去。既然這樣不習慣,還要停留在此處,則必然有其更值得考慮的因素在。

呆的久了,也便開始有了新的習慣,這習慣下去,變成了這里的本土人。一代不行,也有二代,二代不行,子子孫孫無窮盡,這樣的生活,總比皇帝們的野望,要更有把握些。

喜歡水的人,便不會在意水的不方便,正如不喜歡水的人,也不在意水的種種好處。

這也就是講師所言的順眼和不順眼,與其說是環境使然,倒不如說是我們的心境如此。

但必有抬杠的人鬧別扭,我就是不喜歡,不樂意,一輩子也不習慣這異鄉異土怎么辦?

和之前說的一樣,沒有什么太好辦法。異鄉也并不是只有一處地方,當年四處遷徙的族群,也未必就是一落腳就生根。

真去開山辟地,將異鄉變成故鄉的,未必沒有這樣的英雄,但大部分人只能隨遇而安——或者說,喜歡隨遇而安。

人生大多時候都是一種心態,所以一位貪求享福,固然不可;但非要苦行終日,將自己餓成骷髏狀,也不是一種該有的態度。

不知在什么時候,我忽然不喜歡春天的風、夏天的雨,秋天的凄涼,冬日的寒冷。本來只是難以忍受一季的苦惱,但就這么捱下去,居然一季一季的都不喜歡。可這又能怎樣呢?人力有時盡,雖然我知道自己再有錢一些,大概能夠人工制造出不是春天的春,不是夏日的夏,秋冬等閑,也未必不能隨人心意。正如夜色深沉,卻不肯停留,大可坐上一架飛機,追逐日光,總是待在白晝。但人到了這樣的時候,又該有什么心情呢?

日夜穿梭,都是一種恩賜。春夏秋冬,也自有它們的自由。我之在此,不過是一個過客,過客能夠挑選客舍,但終究沒聽過,還要把客舍重建成家的模樣。住店的人不喜歡,便可以回家。我們不喜歡的,也大可回到自己的心里。

西班牙的一處小鎮叫作inlifree,字母大概是拼錯了,但那里的樣子,我是記得的。

但我不會推薦你去哪兒,包括這個小鎮。這不是存在于心底的地方,也不是我曾經思考過生命的公園,甚至就連那里的人,到底說著什么方言,我都記不起了。我只記得自己在不是小鎮的小鎮,比比劃劃,指指點點,點了一份快餐,就這么坐在熟悉的裝修風格里看向窗外。窗外確實有一處公園,不大的綠植,還有十字形交叉的小路,鋪著白色的石子。路的交叉點,立著一尊女神的青銅塑像,然后那銅色的質地上,醒目地留下兩處磨得锃亮的痕跡。不用懷疑,那就是塑像比較隱私的所在。

你覺得這是當地咸豬手,還是變態游客的成果呢?

不管你是什么樣的猜測,你若是正選擇入籍的國家,你會愿意留在這里嗎?

這是一個詭異的提問,因為并沒有什么像樣的介紹,但這也算介紹的一種,你會在已經做好的決定里,再考慮考慮這處無名氣的小公園嗎?

吃喝住行,人先要活下來,才會考慮活得更好。

羅馬好的時候,我是羅馬人。

我見過這樣的塑像,也曾經漂流在不是故鄉的異鄉,坐過船,走過路,但時間再過上六十年,一切只是未知而已。我指給你這樣的小鎮,你卻找不到那樣的雕像。所謂前塵夢影,只是一種夾雜著現實的想象,而背負著這樣想象的人,注定比兩不相幫的人更加辛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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