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有恒
劉有恒

以理工求真精神從事三十年學研的文史工作研究,尤精學術辨偽.辨偽內容遍中國音樂學,崑曲學,文學及戲曲學,史學,中國古典學及經學,與佛教史.及新詩創作人,出版著作計數十種.並天文物理研究者

北京尊古齋黃濬偽造二祀[必卩]其卣和四祀[必卩]其卣偽銘文

北京尊古齋黃濬偽造二祀[必卩]其卣和四祀[必卩]其卣偽銘文

魯實先(1913~1977年)在《殷契新詮》之六(1945年)《釋[弋卩]》一文中舉證證實二祀[必卩]其卣和四祀卣長銘係偽刻。

內地已故古文字學者王恩田生前〈[必卩]其三卣真偽辨〉曾指出被李學勤後來把偽文物二祀[必卩]其卣和四祀卣辨成是真貨,但以往打擊其師陳夢家時,卻發表《評陳夢家殷墟蔔辭綜述》裡指:『“《綜述》引用了一些假材料而未能識別。……在銅器方面,如多次引用的[弋卩]其三卣,即是假的,張政烺先生曾予指出。現在我們把四祀卣拓本附印於後(插圖),其字跡的不堪是很明白的。”』


並且指出了在台已故學者魯實先早已於1945年已考得此二偽器之偽,而日後『魯氏是根據1957年出版的《商周金文錄遺》274.275著錄的[弋卩]其卣二器,認為“察其銘文,乃掎摭隻卣(即六祀其[弋卩]卣——引者)及它器而偽作。例舉六證:其一、二皆謂銘在器底之外,可證其為贗品。其三認為二卣器蓋皆有亞獏父丁四字,而[弋卩]其卣外銘文特多,與蓋銘全不相涉,又未言及父丁,何其不倫,以至如此”。其四,“夫偁贈賄曰賓,唯于周代見之。……蔔辭多有賓字……而無從貝作賓者,是知殷制決無賓見贈賄之禮,則亦不當稱贈賄曰賓。而丙辰卣(即二祀卣——引者)云:‘[宀方]貝五朋’,其非殷制審矣”。其五,考之卜辭及豐彝(薛氏款識卷二)父乙彝(《三代》6.52),其云遘某祖妣之祭日,必記祖妣之名,而無僅記日名者。然乙巳卣(即四祀卣——引者)云:“[彳冓]乙翌日”,是文不成義矣。其六,“卜辭有方名曰[㲋酉],亦曰上[㲋酉]。……遣小子□簋云‘遣小子□以其友作[㲋酉]男王姬[將鼎]彝’(《三代》7.28)……審此則卜辭及彝銘所見之[㲋酉]俱為方名,別無他義。然乙巳卣云:‘丙午[㲋酉],[㲋酉]上無在、步、往諸字,則又失之文不成義矣”。


魯氏在此文《後記》中談到曾與曲阜孔德成先生言及[弋卩]其卣之偽。據孔氏說:“二器底銘皆舊京琉璃廠賈人黃濬所作,器或不偽,其底銘則偽作而綴合者,以銘置底外者,所以便摹拓也。”“孔君與其過從頗密,知之最審”。』

按,依坊間介紹,黃伯川(1880--1952),名濬,以字行。北京琉璃廠古玩商人。原籍湖北省雲夢縣。黃伯川在同文館讀書八年,成績優秀,通曉德、英、法三國語言。畢業後,入德國奇羅佛洋行做譯員,兼在尊古齋做古董生意。編撰的著作有:《尊古齋古鐘集林》十二冊、《衡齋藏印》十六冊、《衡齋金石識小錄》二卷、《鄴中片羽》二卷、《衡齋吉金識小錄》二卷、《衡齋藏見古玉圖》二卷、《尊古齋所見吉金圖》四卷、《尊古齋陶佛留真》二卷、《古玉圖錄》四卷、《尊古齋集印》六十卷,共計 112卷。黃伯川熱愛文物,特別是對金石、古玉愛好成癖。尊古齋收藏的金石、古印、古工、陶片等珍貴文物,黃伯川都用紙把它拓下來或者照相,編輯成冊,保存起來。

但由孔德成之所知內幕,此人一方面喜好古玩,而以其知識亦偽造古玩上的偽銘文,二祀[必卩]其卣和四祀[必卩]其卣皆其所偽刻之銘文,李學勤等視此二偽商末紂王時器之銘文者都一概被玩弄其中數十載了。(劉有恒,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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