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の部屋,世界、歷史、人的万華鏡。
私の部屋,世界、歷史、人的万華鏡。

有歷史的世界是幸福的,否則風花雪月僅是虛無飄渺。流逝的時光,點滴拾遺,於悄然偶遇的空間現場,是悲歡離合,也是千古風流。在社畜禁錮裡掙扎如我,寫作是窗口也是救贖,手中的經緯,指引我向烏托邦邁進。

失眠(零)

九年前新地島(Novaya Zemlya)的轟天擊發,超越聖母峰高度七倍有餘的黑雲快速竄升,連千里之遙外都感受到了身為人類的渺小與……自大!「咒詛遍地」,當時他人在芬蘭的小鎮烏茨約基(Utsjoki),親眼目睹了小木屋的玻璃碎裂,大地隨之晃動,粗話脫口而出。

看哪,耶和華大而可畏之日未到以前,我必差遣先知以利亞到你們那裡去。他必使父親的心轉向兒女,兒女的心轉向父親,免得我來咒詛遍地。萬軍之耶和華又說……」

校園的偏僻處,開車大概五分鐘,是一棟有四層樓高、近五個籃球場大小的大型研究室,或是快遞人員戲稱的神秘倉儲空間,推開鐵門,裡頭堆滿了來自世界各地,被人們可能視為是無物的廢棄品或垃圾,但從這裡打包、裝箱,陸運加空運送出的物品,最後的位置不是在巴黎羅浮宮就是紐約大都會博物館。一樓左邊的系主任辦公室桌上,更有直通全球各大展覽中心的紅色專線電話,分門別類,一旁的鐵木真大漠鐵斧、瓜特穆斯(Guatemuz)使用過的黃金杯,正等候著大英博物館的一紙合同。

只不過,皮特教授的失眠情況遠比他支持的足球隊失去聯賽錦標還來得嚴重。

一個星期前,在庫姆蘭(Qumran)不遠處,約莫往南34公里左右的恩蓋迪(或譯隱基底,Ein Gedi),如同多年前牧童不小心以石頭擊碎瓦罐,意外讓珍稀的古老捲軸重見天日般,一對觀光客在自然保護區內為了捕捉野山羊的身影,一個不留神讓相機跌落地上後,他們赫然發現了一個隱密多時的岩洞入口,滿懷好奇心一探究竟下,踩著前人未及的腳步,找到了幾個同樣裝有羊皮紙,塵封估計超過兩千年的瓦罐!

 

歷經幾道嚴謹的出口手續後,隨著一封封近東語言研究院院長捎來的緊急電報,皮特教授讓伊芙,他的得力助手,耶魯大學的高材生,將瓦罐帶了回來,這是三天前的事。

 

「老師,這是希伯來文吧?應該是《瑪拉基書》(Book of Malachi)……『萬軍之耶和華說,那日臨近……』。」

 

伊芙一邊用放大鏡對照著羊皮紙上清晰可見的字體,一邊哼著「There will be an answer, let it be……」,流行音樂之於研究室內的所有一切,想想只能算是嗷嗷待哺的新生兒吧?喜愛巴哈勝過藍儂的皮特,也湊上來。

 

「『……免得我來咒詛遍地。萬軍之……』,且慢!這是什麼?我印象中……」

 

伊芙連忙取下書櫃上的《欽定本》、《思高本》與各個宗派的權威版本,包括了專供學術考據用的旁經與偽經文本。據說此實木書櫃來自於梅第奇家族的慷慨捐獻,歷史可追朔到西元十五世紀的佛羅倫斯。

 

「『……以毀滅律打擊這地。』,《瑪拉基亞》,天主教譯本裡的忠告與應許也是到此為止。所以……」

 

「到底?這……數字跟標記是什麼意思?」

 

原本香郁甘醇後來卻變得異常冷澀的黑咖啡,還有(心理層面上)索然無味的幾片全麥麵包,是皮特這三天來唯一的食糧,72個小時過去了,日夜未曾闔眼,他不是不想睡,也不是睡不著,而是不敢再次將雙眼閉上……

 

光一個小盹,眼前的黑幕就全然浮現出煉獄中的忿怒烈焰與憎恨閃光,無窮無盡的闇火烏煙,世人無一得以倖免,榮華富貴、功成名就、華樓高閣,須臾化為烏有,連一絲絲骨骸都不復存在

 

皮特見過,但他天真以為那是最後一次……

九年前新地島(Novaya Zemlya)的轟天擊發,超越聖母峰高度七倍有餘的黑雲快速竄升,連千里之遙外都感受到了身為人類的渺小與……自大!「咒詛遍地」,當時他人在芬蘭的小鎮烏茨約基(Utsjoki),親眼目睹了小木屋的玻璃碎裂,大地隨之晃動,粗話脫口而出。

 

神不用毀滅受造物,光無知人類的自相殘殺,亞當的誕生就是一種悲劇。

 

如今,已大略判讀出羊皮紙上有關數字與標記之連結,「我第一時間就料到了,該死!」,可冷汗直流、坐立難安的皮特,現時不願將答案優先通知伊芙,除了擔憂愛徒知曉後的承受程度,也包含了師徒間愛戀景仰的情愫……

 

將右手食指置放在圓形轉盤上,皮特猶豫著要聯絡誰?壞消息?明天過後的世界頭條新聞?或許吧?在某些人的心中這是好消息也說不定。

 

在國碼3跟4游移許久後,彷彿下定決心似的,皮特深吸了一口氣,撥出了國際電話,「只能這樣了,870……,拜託接電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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