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潔平
張潔平

希望探索媒介的各種可能,也希望做個一輩子的記者。Matters站長。

一齣罪惡劇本背後,是回不了頭的墮落

一直知道要學習魯迅「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黨國,也知道昨天上環與元朗之夜,背後的劇本可能更超越我們能想出的惡意。但這是在香港,香港,心裡還是有一個小小聲在說:「不會吧...不會吧」。

一齣罪惡劇本要成功,其實沒有那麼容易的。需要好多人的配合,好多parties通力合作,沒有人say no,沒有人自覺並抵抗平庸之惡,在每個環節每個知情人都要默許劇本發生,才可以。這些人脫了制服都是普通人。我們說一個社會墮落,就墮落在這許許多多的普通人一起參與合謀,然後返不轉頭。

而元朗之夜後,所看到的每一則來自港府或警方的消息,都讓我沒法再說「不會吧」。

凌晨五點警方就元朗事件接受訪問,刻意將事件稱為白衫與黑衫的「兩批人紛爭」,稱為「政見不同的打鬥」,稱為對「任何陣營」都公平處理,稱白衫不一定就是兇徒就像黑衫也不一定,稱無法抄所有白衫證件就像無法抄所有黑衫證件一樣,稱「無論哪個陣營」都沒見到攻擊性武器。

看到我心直入冰窖。

是。早該知道劇本了。但這樣赤裸裸由一名警司、前線助理刑事指揮官講出這樣的敘事,把對普通市民無差別的恐怖襲擊,說成兩方因政見不同打鬥,不斷用黑衣來類比白衣,如此指鹿為馬,真讓人不得不一再面對,崩壞,至此。

這是回不了頭的墮落。


附TVB文字報導(是,特意找了TVB的報導):

//元朗區助理指揮官(刑事)游乃強說:「同事上到去見到大批人士在,兩批人有紛爭,有接近一百人,他們覺得在安全不受保障下,一隊巡邏車不足以應付,同事向指揮中心匯報,指揮中心於是派出快速應變同事拿足夠的保護裝備,就出發來到西鐵站元朗站。」

事後有一班白衣人在南邊圍村集結,並手持類似鐵通的武器。警方在凌晨三時入村,記下部分白衣人身份證,當時並沒有拘捕任何人。

游乃強稱:「我們沒有作出任何拘捕行動,暫時不能確保村口這些人有份參與,元朗西鐵站的打鬥。白衣人不等於他有份參與打鬥,不能因為他白衣就是有問題,我就要作出拘捕,任何陣營都要公平處理,亦不能因為黑衣就有打鬥,一定公平處理。刑事的同事下來是見不到有人拿攻擊性武器。」

至於施襲動機,警方稱可能與政治有關。

游乃強指:「我們相信可能有不同人在政治上有不同看法,於是產生紛爭,於是發生打鬥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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