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鶴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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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觀察員 采風在田野  沙門 醫士 學者 律師 

【觀念衝突】那些……日子 漫無目的


(太初庚子八月十一;藏歷鐵鼠八月初十;希吉來歷一四四二二月初九)

昨日下午,華僑城創意文化園「那些……日子」展覽開幕,聚攏了一大批文藝人。我跟著木仁藏布,從四點待到子夜,也認識了些新的藝術人。展覽分為兩個部分,開幕式邀請了重底音和西三兩支樂隊暖場,也為他們創造了一個曝光的機會,作品展主要圍繞疫情來組織,一貫強烈的批判性色彩。七八點後,呼啦啦一大群人轉移到滿語的工作室裡閒坐,相當得無所事事。與想象之中作為社會主流的「功利人」不同,藝術人圈子,實在是太過「散漫」。

建築設計師阿鵬,為朋友們訂購了外賣,但一圈圈藝術人,耐不住安排和等待。餓了就出門找吃的,有話沒話就開始飲酒,情緒來了就圍上一圈人,聽著演奏唱著歌。這是藝術人的聚會常態。整體上呈現為無序,細細探查,人的行為邏輯只是純任自然,幾無功利之心。

與之相對,其他人群的行動往往帶有明確的目的和追求。學術人創作論文,製造商製造產品,貿易商流通產品,設計師規劃建造,法律人論證裁判。任務非常明確,價值相對固定,評判標準只是更多、更好、更快。

基於這種重大的差別,普通人帶有策略、藝術人純任自然,藝術人群體沒有明顯的等級分化,完全是天然一座百草園。白髮皚皚的阿坦,來晚了也只能坐在角落。藝術人中那些佔據資源者,會對自己所欣賞的後輩青眼有加,其對更加路人的圈內人,也願意提供基本的場地和飲食支持。放到其他群體中,這種關係確實挺難想象。更一般地,浮在水面上的成功者,相對於水面下的暗流,擁有無法打破的力量優勢,也由此,所有人都自覺向成功者表示完全的順服。

在更廣闊的層面上,藝術人常常呈現出群聚。圓明園、宋莊,小洲村、西三。這種群聚是生活和工作不分的狀態,而不是通常所謂的專業人士的群聚。工作室就是生活場所,藝術創作就是生活之全體。這種想法對於藝術人來說,頗為常見。而在其他群體中,隨情況不一,該想法所佔比例各異。韋伯所探討的「學術作為天職」「政治作為天職」,即在提出此問的同時,作了一種調侃式的兩面人回答。

也正因此,大芬村畫工,能算得上是藝術人?

(庚子乙酉癸酉。諸行無常、諸漏皆苦、諸法無我、涅槃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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